,就算这一时还没发作,再拖个一夜看看会怎麽样!别动!……别生气,对身体不好。”顿了顿,发觉怀中那张漂亮脸孔上依然浮著气恼未平,肝火上升的嫣红色,司空只有无奈地俯下头,将刚拔出来的一枚菱形暗器交到他手里:“我又不是故意的。”
大概察觉到他的呼吸近在咫尺,魏凌波的睫毛动了动,却咬著下唇不肯说话,看来对司空自称的“不是故意”耿耿於怀。司空俯下身,以手指按压刚刚那个位置,说:“能感觉到痛,还算好一些。”魏凌波本想反诘,他现在全身上下,实在是没有哪一处不痛的,腰侧却忽然一热,一种温暖而湿润的触感覆盖了它。
立即意识到那是司空的嘴唇,魏凌波一时不知所措,呆呆地只听见鼓膜附近血液奔流陡然加速的声音。
心则早已完全失控,跳得让他怀疑它会不会就此裂开胸膛喷薄而出。
司空吐掉刚吸出来的毒血,继续替他吮吸,似乎没留意到他一瞬间尴尬的沈默。
但他的其中一只手,分明就搁在他的胸膛上,那种稳定而恒久的热力直透过衣物和皮肤,穿进胸腔里,完全可以感受得到他手腕血管有力的脉动。
过度的敏锐和兴奋令魏凌波觉得疲劳,无端觉得放在胸膛上那只手很舒适。他轻轻抬起手,叠放在他的手上,靠在他怀里沈沈睡了过去。
司空刚想说话,被毒素麻到的舌头幸亏转得不够灵活,这才发现魏凌波已经歪倒在自己身上呼吸平稳地睡著了。啧,他倒是轻松。想起魏凌波是为了谁才会落成这个狼狈样子,司空只好摇摇头,将终於流出正常的红色血液的伤处包扎好,轻手轻脚地抱起他送上马背,自己也翻身上去,再利落地把魏凌波舒适地搂进怀里,拉转缰绳,回头看了一眼暮色中的碎石阵,心里不免掠过一丝疑惑。
他是怎麽在遇到这些杀手时,把他们引进布置在如此偏僻之处的阵中的?
怀中的身躯因为彻底放松的关系,显得格外柔软温暖。司空纵马疾驰,早春的晚风带著潮湿的寒意漫过二人面孔,魏凌波因之稍微瑟缩。司空单手揽著他的腰,将整个胸膛敞开来由他依靠,无端地觉得应该会从他身上嗅到清爽恬淡的花香才对。然而此刻混合著鲜血,味道也颇为奇妙。司空不觉将脸孔半埋进他的发间,嗅著那股烈酒与血液混合而成的味道,不知为何,竟有种温暖得想要落泪的感觉。
第一杀手(十)
魏凌波半晌深睡中突然惊醒,下意识地抬手去抚心口,那里的温暖却早已离去。
身体被柔软的被褥簇拥著,但它包围著的都是自己的体温。魏凌波在床上安静地躺了好一会儿,一两丝含著雾气的凉湿夜风从外面吹过来,似乎没关窗户,难怪头被吹得有点痛。
司空原来是这样粗心大意的人,把重伤的人独自扔在一个房间,居然都不记得阖上窗户。
但他裹伤敷药的动作却是那麽的细心,这或许是他自己对此颇有经验。触碰到几处被包扎得好好的伤,魏凌波莫名地面孔有些发烫。是伤口的原因麽,发烧对重伤的身体可不怎麽好。魏凌波用手背去冰躁热的额头,窗口捎来的凉风只吹拂在一侧,面孔两侧温度的不平衡让他极不舒服。
司空可真是粗心。将手滑下来盖住眼睛,魏凌波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忍住那些仿佛长到一起去了的疼痛,慢慢揭开被子试著下床。
虚弱原来就是这个样子,无力到几乎连弯腰也没办法。腹部那道伤痛得似乎连到骨髓里去,让他连坐起来都得吸口凉气。好在习惯了看不见东西,虽然重伤之下感知不够敏锐,小心些总不会出什麽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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