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种可能性,於吝远突然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有种短暂的晕眩感。
他知道了?按照他刚才的说法,他已经选择了?
他一定怪自己把那封信藏在抽屉里……他怎麽可以未经过允许去翻他的抽屉?!他──
“你脸色怎麽这麽难看?!”於豪拉过他冰冷的手捂著,“感冒了?最近流感很严重……我带你回家休息……”
於吝远摇头阻止了他。“你刚才说分开什麽的……你为什麽……”
“怎麽……我说错了?难道你要考本城的大学?不会吧,以你的水平……”
“……大学?”於吝远彻底愣住,待反应过来後大喘了一口气,几乎要支撑不住自己晃动的身体。
於豪把他拉进怀里,“你看上去很严重诶!我带你去找校医……”
“不用。”於吝远说著把手环上於豪的脖子,“我只是有点低血糖……”
他觉得自己好可笑,可是一开口,鼻子就酸得难受。
他何时变得如此脆弱?现在只是一场误会,他就紧张到快要窒息,万一日後真相被发现了怎麽办?
他怀疑自己是否有承受那一切的能力。
於豪担心地抱紧他:“哥?……还好吧?”
而他只能用力摇摇头,然後把微湿的眼睛靠到自己的风衣袖子上擦干,再把肮脏的心思和这副贻笑大方的脸藏到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去。
?????与???????????????????????你的距离?????
距离上一次坐在这里看於豪的篮球比赛,好像已经过了很久。
久到足够他们之间的关系产生令人惊讶的化学变化。
於吝远看著尽情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的於豪,似乎就突然看到了曾经脾气暴躁,与他交恶的於豪。
也看到了那个整天挂著面具,藏起某种期待小心与於豪相处的自己。
他看著当时的自己拎著书包朝石阶走来,坐下後故作不在意地拿出书本翻阅,同时还注意著球场上发生的一切──一心多用是他天生的特长。
现在想来,那样的伪装其实太过拙劣与明显,於豪不可能不明白他的意图。
於吝远从小最讨厌的就是容易看穿的谎言和遮掩。当时的他又何尝不知道这样的办法有多愚蠢呢……之所以会做出不像自己的事,只是因为他的心背叛了大脑,身体背叛了意志。
所以即使後来他为了掩饰自己的拙劣,在比赛结束时故意对於豪说了那些不带感情的话,也依旧不能阻止他明白了一件让自己太过害怕的事情。
他对於豪,他从小到大都疼爱的弟弟,太过在意……
即使到今天,於吝远还是不敢继续深想下去。他相信心理暗示的力量,因此一遍遍地对自己说,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疼爱我的兄弟……
因此那些容忍、那些溺爱、那些温柔,甚至是卑鄙和不舍……都没有,特别的原因。
说著说著,好像就变成了真的一样。
不是兄弟,还能是什麽呢?
於吝远笑笑,仿佛什麽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轻松。
“哔──!”
仿佛响在耳边的笑声把於吝远拉回了现实。看上去於豪他们应该是赢了比赛,队员们兴奋地聚在一起,很是激动。於豪仅仅是象征性地和他们一起欢呼了两声,就立刻向於吝远小跑过来。
坐在石阶上的人只是静静地看著他边叫边笑边跑边跳的样子,墨绿色的眼眸里装的满满都是自己。
“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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