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跟同学们再次疯狂地玩乐,龙龙说的那件事,早就被我抛到九霄云外了。
(二十九)
“我说小岚,你跟你哥最近是怎麽了?”那天在饭桌前,阿鹏哥突然开口问道。
“甚麽怎麽了?”我心里虽吓一跳,但表面还是若无其事的。
“还装傻?他最近都不黏你了啊?”阿鹏哥追问到底:“怎麽?你们又吵架啦?”
“哥你不知道吗?”小铃插嘴:“那天晚上他们吵翻天了啦,阿岚哥还哭了呢。”说完小妮子还吃吃的笑,我真想走过去捏她一把。
“真的吗?”阿鹏哥一脸吃惊地看著我,我没吭声算是默认。他摇摇头苦笑:“唉,我说你们两兄弟倒真爱吵!”
“两夫妻都天天吵了,兄弟俩斗斗嘴又有啥奇怪的。”吴妈妈话中有话,弄得芯姐跟阿鹏哥一脸尴尬,我倒是在心中暗笑,想说阿鹏哥你自己还不是比我更糟,还敢说我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阿景哥不再黏我,我自己也是很不习惯的。从前他有事没事都绕在我身边团团转,现下连话都不跟我说了,让我很有种不被需要了的失落感。可这又有甚麽办法,是我主动要跟他摊牌的,我没资格抱怨,再说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如果他继续黏我,大概只会让彼此更加痛苦、为难吧。
倒是我很多时候还是避免不了自责。尤其当我从外面回来,看到阿景哥一个人寂寞地卷缩在房间里的时候,我的心情就会一下子从顶峰跌到谷底。我觉得自己很自私,很要不得。我总是在自问,我能够靠著玩乐来忘记痛苦,可阿景哥呢?他又能怎样?我有一票朋友可以替我解愁,可阿景哥呢?他有吗?
我把这些想法告诉简颺,他笑著说我傻,说我没必要自责,因为我跟阿景哥分手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对的。他说我只是因为跟阿景哥有了肌肤之亲,才有一种自己背叛了他的错觉。他还说我过去是太迁就阿景哥了,以致他只能活在有我存在的世界里,而现在正是让他学习独立的好时机。
我琢磨著简颺的话,心想可能他说的没错。记得一年前,我还曾经很决绝的打算丢下阿景哥在台湾,自己跟芯姐两个人来香港的。那时觉得没甚麽,甚至还跟简颺一样,觉得该让阿景哥独立一点,想不到现在一年过去了,我不过是自己上街去玩,就会这般自责。想来这一年间,阿景哥在我心目中的地位,真的改变了不少。
周末,我第二次到简颺家作客。他家人还是一样的热情,我想起简颺曾说过,当他的家人知道他是同志後,气得打了他一身,可那个情景我就是怎麽都想像不到。
晚上,简颺再次送我到车站。那条小路还是那麽的宁静,晚风迎面吹来,虽是热的,却让我舒爽无比,好像一个多月以来积下的闷气,都让它一下子吹散了似的。简颺走著走著,突然就牵起了我的手。我低头没吱声,任由他牵著,其实心里感到怪别扭的。
“余岚,我说你的手怎麽这麽小,将来怎干活呀?”简颺边走边笑著逗我。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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