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何事想问,”季雪禾话语依旧带着他特有的平淡之意,似乎丝毫不曾被先前争斗纷扰。
“无事,”卓画溪道一声,倒过一杯水。
“无事?”卓画溪的话让季雪禾一怔,他侧过脸,面带疑惑。
“我信你,也信容容,自然无事相问,”卓画溪道:“且若我不信你,问了也为白问。”
“呵,”听卓画溪如此言,季雪禾轻笑出来,笑意引得内伤作祟,轻咳阵阵,“咳咳咳。”
“你伤可要紧?”卓画溪见他咳嗽,不由皱眉,手轻拍他背,问得关切。
听卓画溪关怀,季雪禾不做言语地手转过桌面瓷杯,递给卓画溪,“喝口水。”
卓画溪心中不疑,轻抿瓷杯时见得季雪禾眼中的那一层略微惋惜,“这么久,怎依旧毫无长进?”话虽如此,然他眼角眉梢的笑意却也甚浓难化。
“你……”卓画溪正疑惑时,忽觉喉中一梗,方知此水有诈,眼中惊异未散时便双腿一软,晕了过去。双眼模糊生暗时,她听见季雪禾在自己耳旁轻言,“你不想知,我却也想告诉你。这世上人均要你死,而我却想你生不如死。”
再次迷迷糊糊醒来时,卓画溪只感全身软弱无力,甚至连眨眼的力气也被抽之一空。眼前模糊所见的,是冰凉的屋中天板。
“醒了?”一人声柔和作美,听来甚为熟悉,“把这个让她服下。”
“公子……”女子似甚为为难,她紧抿嘴。
“你若想我留玄无欢一命,便让她服下。”一语如挟,女子听罢即便心中再为不忍却也无法,“是。”
女子双指轻捻药丹,眼角忍痛地走至榻旁,一手轻捏起卓画溪下巴,撑开她口,将药丹推入喉中。卓画溪不可反抗,一双模糊的眼却看清了眼前的人。
画梅。
为什么是她?
心中疑惑还未得解,卓画溪只觉体内自下而上涌来一股炙热腥涩之气,带着粘稠潮湿之感,顺她未闭合的嘴角流下。
画梅忍着泪一点点擦拭着卓画溪口旁的鲜血,眼神中有怜惜,有不得已,更有愧疚之意。
那药一日四次,皆由画梅来喂。
第一日,卓画溪感体内绞痛难忍,伴随着涌上不断的鲜血一般要被掏空。
第二日,呕血不再,留下虚弱无力的内里,似乎连呼吸都要断了。渐渐,卓画溪感受到手臂,腿脚似有刺痒,然却无力触碰,只得忍受。那种痒痛,如同千万蚂蚁在血口起舞,更如伤口撒盐后再行搓磨。
第三日,终于刺痒也消失。留下的不过是她肌肤上逐渐显现的脓疮血包。脓包之多,密麻分布身上每寸肌肤;血疮之浓,刚踏足入屋便可嗅见浓浓腥味。
画梅哭着给奄奄一息的卓画溪喂水,哭却不敢出声,生怕惹了季雪禾不悦。
“为……何……”气息奄奄的卓画溪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气息恍惚。
“姑娘,你说什么?”卓画溪声音微弱,画梅未能听清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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