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去椒淑宫吗?”宋璟轩不耐:“母后不会无事传召,必又是为了立后的事。”陈忠是个善解人意的,立刻就将上午墨银殇同何太妃——如今的何太后闹不愉快的事同他一五一十地讲了。宋璟轩颇有些疲惫:“母后以前不这样,最近不知怎么了,得势不饶人。墨银殇那个家伙也是,叫她别惹事,她从昭华殿绕到椒淑宫,绕着圈子也要去招惹母后。”
晚间,宋璟轩果然来了昭华殿,在殿前站了一阵,却吓得他们浑身发抖:“王妃呢?”
众皆不敢答,还是清婉轻声道:“王妃在后苑,之前传下话,道是若王上前来,请王上入内寻她。”身后的总管太监见皇上面有不悦插话道:“犯了错还不知悔改,这还有没有半点规矩了!”身后侍卫不敢乱动,宋璟轩却摆手,“无事,朕倒要看看她玩什么花样。”
他举步行往后苑,侍卫未得他之令,不敢跟上。倒是黄公公立刻就满脸堆笑地请几人坐下饮茶。昭华殿的茶都是好茶,墨银殇不差钱。天心和清婉都不明白他为什么巴结几个侍卫,但他是墨银殇捡回来的,大家也都不好说什么。好在他知道自己处境,对宫中诸人都非常和气,倒也没什么矛盾。
夜色如一卷水墨画,由浅入深,墨迹渐浓。宋璟轩独自行过沈桥,那流水之音清越铮琮,时有落梅纷扬,追逐着淙淙流水。桥头石栏上的宫灯似乎也有了生命,随波摇曳。宋璟轩正揣测着墨银殇的去处,冷不防身后一人捂了他的嘴,他只觉得腰间一麻,顿时动弹不他心念如电,那人捂住他的嘴时,指间明显有玉扳指,且手掌粗糙异常,此人是谁?他求救无门,难免便有些惊慌。来人却只是挟了他,奔跑中他感觉到对方身上着的是宫中侍卫的服饰,衣上有铁甲。他脑中几度分析,此人是谁?为何要扮作侍卫潜入宫中?制住他只挟他而走又是何道理?
最最重要的是,他如何会出现在墨银殇的寝宫里?他心头正惊疑,周围却渐渐温暖如春,耳畔没有一丝声音,他动弹不得,不由得便生出几分紧张。来人将他放在地上,他尚未看清其相貌,已被人用一朵硕大的牡丹盖住了头脸。他嗅到花粉的香气,顿时心头清明——这里是昭华殿后苑的暖房,专门培育花草。只是他登基后事忙,从未来过。这个人将他挟至此处,是何道理?他心头正狐疑,那贼人的手突然滑过他脸颊,似乎感觉到他肌肤细腻,又重新抚摸了一下。宋璟轩心头升起一个令他惊怖欲绝的念头——这贼人莫非竟好男色?那贼人轻轻触摸他的脸颊,五指向下滑入他的领子里,在他肌肤上四处游走,呼吸渐渐粗重。宋璟轩惊得魂飞魄散,却只能不动不语,静静躺在花叶之下。龙涎香弥漫,衣襟被刀刃挑开,那薄刃贴着肌肤而过,寒意渗入骨髓。令人心中战栗难安。被视为至尊无上的龙袍寸寸破碎,宋璟轩想叫,可嗓子里一声也发不出来。贼人亲吻他的胸膛,那冰冷的触感令他心中恼怒——贼人竟然戴着面具!
当遮蔽物一缕不存,宋璟轩羞愤欲绝。而最尴尬的是他竟然有了些感觉。那种行走在刀尖之上般的惊险刺激了他,偏生他还要强行克制,免得给贼人看了笑话。来人却也促狭,就以牡丹花枝轻轻搔过他无瑕的肌肤,那滋味太古怪,像是极致的痛苦,却偏又掺和着难言的欢愉。汗珠浸湿脸上微绽的牡丹,他思绪散乱。当两军交接时,他陷入一片幽深沈径,他一怔,耳边却闻一声低笑:“快活吗七爷。”
宋璟轩整个松懈下来,他张张口,发现自己又能说话了,心中想过千种想法,要将这家伙剥皮抽筋,清蒸油炸,说出来的话却只有寥寥数字:“少废话,快些!”花叶在视线中模糊不清,他闭上眼睛,不再克制,“嗯...啊...嗯嗯...啊啊啊…啊哈...”那滋味畅美难言,莫非……这就是牡丹花下死吗?
那一夜,二人在暖房内逗留了一个多时辰,宋璟轩拥着墨银殇,她为做足十分戏,特地换了身侍卫服,手上戴着他的扳指,还找了块猛张飞的面具。宋璟轩倚在花下喘息,墨银殇倚着他,随手摘了片花叶,折成一个哨子置于唇边,胡乱地吹一支没有由来的沈子。叶哨太粗糙,令沈调不准,但自有一番泻意洒脱。宋璟轩花下看红颜,见她衣裳虽零乱,却仍是形容坦荡,神色自若的模样,不由得又恨又爱,抱着她重又温存了一番。
而昭华殿里众人都开始不安——侍卫已经几次想要冲进内苑,亏了黄公公恩威并施,将人阻在了外殿。
墨银殇倒是另备了衣服给宋璟轩,宋璟轩精力不如她旺盛,此时便有些累了,随她回了卧房。这时才有宫人前来通知陈忠等人:“王上和王妃已经在宫中歇下了,陈公公,王上让您明儿个再来侍候。”陈忠心下暗定,宋璟轩没事他就放心了。只不知道那王妃施了什么手段,竟然令王上没有追究她冒犯太后的事。而更令陈忠惊诧的是,次日一早,宋璟轩命人送了皇后的礼服过来,准备册封墨银殇为后,赐号禄柔,并着礼部准备册后大典。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
“收拾完外敌又要智斗婆婆了”
“没事,银殇,反正她不是我亲妈,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不然你还想站在哪边?”
“......”
☆、圣上中毒?!
此事之后,朝中有个别正直之士不再反对墨银殇为后,但傅广陵和何太后同时也向宋璟轩施压:“你坚持要立她为后也可以。但必须纳西风彻之女西风诗泽为妃,这是最后的让步。”
宋璟轩很无奈,他如今虽然坐了那把龙椅,也得到了一帮老臣的拥护,但浩国的兵权全不在他手上。他本素行不良,对天下更是无威无德,要一时半刻坐稳这把椅子谈何容易?
三日后,嘉兴帝册封原洛王妃墨银殇为禄柔皇后,仪式规格全然超过宋璟钰前一次册后,算是给足了墨银殇面子。但同时,宋璟轩宣布册立西风诗泽为惠妃,并颁布法令,浩国商旅赋税皆加重两成。斐家诱敌有功,免税两成。墨银殇同宋璟轩的关系,第一次陷入冰点。再一次见到西风诗泽,是在她册妃那天。按礼嫔妃在拜过太后之后,要到皇后宫中行礼拜见,聆听训导。
墨家受到打压,墨银殇还优哉游哉泡花瓣澡,身后清婉哧笑:“大当家,你还笑得出来。现在墨家车马行船、来往货物皆抽四成税,倒是那斐家只抽两成,这样一来,我们的成本什么的必须得涨。他们肯定会降价同我们竞争,等于是让我们填补斐家的赋税,郝总管怕都急死了!”墨银殇以指节击打盆沿,节奏明快,眉头却紧皱:“是啊,你让负责采买的那个内侍,出宫的时候顺便给郝剑带个话……”两日后,果然斐记各货行开始降价,称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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