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小玉。她与你素未蒙面,见到你时却如此反应激烈。若说小船是勾起了她痛苦回忆,那么你的出现才真正令她发狂。大爷大娘也说了,这是她头一回冲人发疯。”
“当时她对你喊的什么?‘坏东西,快滚’,‘死了也要拉你陪葬’。我还同你玩笑,是你长得太正派,还是你身上杀气太重,惹得小姑娘恨得咬牙切齿。现在我却多少有些明白了……”
“方才她清醒时你进来,也是跟你说了同样的话。试问一个正常人见到陌生人时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吗?原因只有一个。”
“她并不是针对你这个人,令她恐惧的是你这身装扮。那晚的事她虽声称什么都不记得,但你们也看到了,在她深层意识中这份记忆仍是十分清晰。几处细节深嵌于脑海中,被触动时通过行为表露。”
“那一群人中,她看得最多、接触得最多的便是领头那男子。由此我大胆猜测,对你家校服的深刻印象便是因他而来。你若不信,我们可做个小小试验。”
*
三人沿河逛了一圈,挑了间干净客栈,留高见在那等着,又往小玉家去。白染换上一身新行头,而墨澄空则穿着白染换下的校服。
再三向大爷大娘确认小玉此时清醒着,墨澄空打头阵,第一个进门,果不其然惹得小玉发狂大叫,被轰了出来。
“换你进去,说点她爱听的。”这校服对他来说过于宽大,来去都得提着下摆才不致被绊倒。
“好,我一会儿就来,你等我。”白染推门进去,小玉正坐在床边晃荡着两条腿,头发乱蓬蓬的,怎么梳理都不顺。见他进来便往被子里一缩,一脸的防备,喝道:“你是什么人?阿爹阿娘你们快来啊!”
老夫妻闻声赶来,小玉忙跳下床,躲向他们身后,道:“这人突然闯进来,我害怕。”
“这孩子……这位是恩公,你忘啦?”夫妻俩嗔怪道。
“恩公?那你不是坏人?”小玉从父母身后探出头,她的脸近乎全烂,唯一完好的便是那双眼睛,圆溜溜水汪汪的,正打量着他。
白染和声道:“自然不是。”
“是你把那群臭道士赶走的?”小玉逐渐放下戒心,慢慢靠近他。见对方肯定回复,她欣喜道:“这么厉害!那,你会梳辫子吗?”
期待的眼神过于热切,白染忆起从前似乎有那么一两次帮小妹妹梳头的经历,略带犹豫地点了点头。
一把木头梳子被塞进手里,小姑娘请他坐下,自己则拖着板凳在他身前坐好。她想了想,又端来一盆水,道:“我头发太毛躁了,蘸点水可能好梳些。我自己梳不来,阿娘也扯得我好痛。”
白染将她头发分为几股,自上而下,极有耐心地梳理着,手法轻柔得仿佛在擦拭一件珍宝。小玉配合地低下头,起初还轻快地哼着歌,没多会儿便肩膀轻轻耸动,隐约有抽泣声。
白染停下手中动作,关切道:“弄疼你了?”
“没有。”她想抹去眼泪,手伸至眼前忽一愣,哭得更凶。“大哥哥,爹娘说要带我走,去个没人的地方藏起来。可我知道,如果不吃那些东西,我就活不了。我控制不住自己,但我也不想害人。”最后是几近哀求的语气:“大哥哥,你那么厉害,杀了我好不好?我宁愿清清白白地去死,也不要违心地活着!”
“知道了。”眼前这个小姑娘虽瘦弱,但意志却异常坚定。她并非不渴望活着,而是不敢活着。她并非不明白爹娘苦心,而是不愿拖累他们。白染再厉害,也无法改变她的命运。能为她做的,只有扎好手中小辫,多给她一点笑,温暖她恐惧无助的心。
*
回到客栈时,高见已经睡下了。墨澄空打了盆水,说什么也要还他一次洗脚之恩。拗不过他,白染只好脱下鞋袜,任他摆弄。
墨澄空道:“这下信我了?”
白染支着头看窗外月色,答道:“本就没有不信。”
“诶嘿嘿,我还不知道你?”将他脚放置膝上擦干,“你肯定在想:‘或许是有心人刻意嫁祸’。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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