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她最喜欢爆竹,无论是震天动地的鞭炮,还是漫天绚烂的烟花。
小时候,总有那么一段时日,只喜欢跟比自己大的孩子玩。七八岁时,她颇为嫌弃拖着条大鼻涕跟屁虫一样粘着自己的越三千,自己却像条小尾巴般整天追着六哥。六哥虽然有些沉默寡言,却最温和,待她更是好。有好吃的好看的,从来让她在前头,遇到什么奇怪的危险的,就把她挡在后头。
那一年正是正月十五,她中午爬树掏鸟窝的时候看见有一队人神神秘秘抬着东西进了西院。她十分好奇,又有点害怕,特别想去看看,又不敢一个人去,软磨硬泡了半天,六哥始终耐着性子:“爷爷说了,西院是放重要东西的地方,小孩子不能去,咱们别进去了。”
她灵机一动,扭头就跑,果然六哥向往常一样,怕她出什么危险,立即追上来。
库中放着各式各样的‘花炮’,又新奇又好看,从来没见过。有一个像是只乌鸦,一个像是条大龙,都神气活现,栩栩如生的。当年八岁的她和十二岁的越孚都不清楚,那并非是节日的爆竹,而是工部送来的最新制出的火炮火雷。那像鸦的,是‘神火飞鸦’,像龙的,是‘火龙出水’,就连看似普普通通的那个铁球,都是风火震天雷。
她开心极了,非要先点一个玩儿。越孚劝阻,她在地上打着滚哭。自幼没爹没娘的娃娃,亲哥哥又离得远,让越毂宠得无法无天。
越孚又是抱她又是给她擦眼泪,手忙脚乱:“大过年的,不能哭阿。”然后,叹了口气。
“站得远点,再远点——”对于陌生的‘爆竹’,越孚也有点害怕,选了最小的一个铁球,先让她躲得远远的,然后才抖抖地点着引线——
‘砰——’
出事的时候,黑色的天幕被节日的烟火染得五彩斑斓,此起彼伏都是欢天喜地的爆竹声。
越孚几乎浑身都烧伤了,尤其是一张脸,面目全非。她本就站得远,又有六哥护着,毫发无伤,却从此害怕烟花和爆竹。
医治了很久,越孚身上的伤逐渐在愈合,可他的脸,永远的毁了。三个月后春暖花开,越孚终于能行走自如了,可就在一个春夜里,他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直到今日。
“不许欺负姐姐!”
小虎子打头,孩子们在越季周围围成圈。
吴双下巴微扬,一个男仆将一大把没点燃的零散鞭炮丢过去:“喏,捡吧——”
孩子们都没动。
那仆人笑骂一声:“小崽子们,捡啊!”
一只小手犹犹豫豫地伸过去,小虎子大吼一声:“阿牛不许捡!”
那叫阿牛的小孩子吓得把小手缩了回去。
这时响起一阵疾而不乱的脚步,刚才那居士领着几名僧人正匆匆赶来,为首的是知客僧济和大师。
“阿弥陀佛。兰若宝刹、莲台净土,忌喧嚣扰攘,更不能燃放爆竹,请诸位施主敛手。”
济和大师声音虽不高,却已是严厉。
偏那些家丁多是吴家从陕西带来的,一个个横行霸道不知深浅:“老和尚,你怎么说话的,没个眼力。这是我们家大小姐,快来拜见!”
济和大师涵养极佳,从不争无谓口舌,只是见他们往地上支木架、连火线,不觉动容:“你们、你们还要做什么?”
“放烟花阿。”吴双看越季的狼狈样,心情好得难以言喻,笑眯眯的,“和尚,你不是口口声声喊‘施主’么?本小姐就大发慈悲来施舍你们。这些烟花本是宫中特用,像你们这些平民百姓若是擅用,要杀头的。算是你们菩萨显灵,恰好让本小姐到此,今晚又是心情好,就给你们开开眼。这种烟花燃起来,可以连续两个时辰,到时候,就像漫天都是灯火、流星。”
“好阿——”
两个孩子刚拍手叫出来,就被小虎子一人一下抽在脑袋上。
“万万不可!”济和大师哪里还顾得计较她言语侮慢,“寺中到处是香油,一旦溅上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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