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川,板墙之上。
有根背倚着墙垛,盯着手上的一张帛纸。
“工程时间延长了。”
有根蹙起眉头,叹了口气。
“冬耕,是不可能了。”
刘恒站在有根身旁,眺望着板墙外的远方。
“万顷的沃土,却不能一年两收。”
“确实很遗憾。”
闻言,有根摇了摇头,面露苦涩。
“没有冬耕,今年雨季时,就收不了粟米。”
“二十万的流民,可就得吃树皮了。”
闻言,刘恒略蹙起眉头。
他抿了抿嘴,又咽了口唾沫。
“树皮汤,我在草云郡就喝过。”
“那滋味,可苦的很啊。”
闻言,有根扯了扯嘴角。
他将帛布折好,塞回了腰带夹层,又转头望着刘恒。
他面露犹豫,也悄悄的咽了口唾沫。
“真的,有那么苦吗?”
闻言,刘恒苦着脸,重重的点了点头,后又瞪圆了双眼。
他转过头,面露震惊的瞪着有根。
“你没喝过?”
闻言,有根微微一愣,很自然的点了点头。
“是啊,没喝过。”
“哦。”
闻言,刘恒回过头,chénmò了片刻。
“你让我和他们同甘共苦,我看他们喝汤喝的挺爽,就让蚩酋给我弄了一碗。”
闻言,有根无言以对,赶紧转移话题。
“我们的粮食很紧张。联军的供给也不轻松,但今年的税粮,就只能指望新开垦的田亩了。”
“不论如何。”
有根转过头,看着刘恒。
“这段时间,必须先挺过去。”
“恩。”
刘恒点了点头,zhùshì着远方,诸郡联军所驻扎的营地。
他观察着联军营地中,一排排正在操场上,被军官们不停训练着的兵卒,和许多正巡逻在营寨周边。技艺越发娴熟的骑卒,脸上渐显忧色。
“他们似乎要长期驻扎。”
“而我军却要节约粮秣,此消彼长,对战事殊为不利。”
闻言,有根虚起双眼,chénmò了片刻后,就笑了起来。
“敌军形势不明,青峰态度也不明。”
“战事随时都可能发生。”
“草云域内虽缺粮,但守卫宁川的军卒。却不能空了肚腹。”
“将军。”
“可不能让马儿跑,又让马儿不吃草。”
闻言,刘恒微愣,便转过了头。
他面露不解。盯着有根的眼。
“有根。”
“草云郡中,屯驻了五万余的兵卒,宁川这里的守卒,只有一万余。”
“若为了这里。就将草云郡中的存粮调出,日后,五万余士兵一旦哗变。该如何收场?”
闻言,有根回过头,蹙紧的眉头渐渐舒展。
“草云郡中的存粮,如何能调?”
“冬天都要过去了,联军却毫无动静。”
“不管他们的下一步是什么,宁川,却已经不用再封了。”
“以河道做依靠,让士卒们收集更多的燃油,我要开商路。”
有根双手叉腰,嘴里长吁了口气。
“他们要来就来吧,我们若是打不过,大不了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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