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看沈令嘉又将脑袋慢吞吞转了回来,伸手轻轻覆上柯饴如脑后的一处发旋:“饴如,我舍不得你,真的。”
柯饴如在床上静坐片刻,突然如惊弓之鸟一般猛地站起身来,去寻自己落在地上的衬衫、线衫与长裤:当时已是五月出头的天气,柯饴如却觉得自己置身冰窟,冷得他手脚一阵痉挛,竟几乎拿不住手上薄薄的一件线衫。沈令嘉未再与他搭话,他甚至只是静静坐在床沿,看柯饴如颤抖着手脚穿好衣裤,踉跄着往大门处跌跌撞撞地移行:他们,什么他们?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说些什么吗?--无非不过就是那些结婚成家,安身立命的公序良俗吗?!你既然选择遵从社会、遵从你那些狗屁道德伦常,你既然不想被人风言风语地指戳,为什么当时要跟我说那一通屁话?我当初的那些纠结、那些犹豫又算什么?难道我就是你闲暇时拿来发情的一个消遣吗,难道我就比不过你嘴里那一通道德伦常吗……难道我就……
柯饴如行至公寓大门,终于还是忍不住朝着沈令嘉慢慢转过头去:他仍静静在床沿与自己对视,脖颈处甚至还残留着自己刚才与他种下的一处吻痕。--柯饴如陡然想起半年前沈令嘉向他告白时的那一句话,竟忍不住与他吃吃地笑出声来:“好,试试,可以。”
他伸手狠狠往脸上一擦:
“沈令嘉,我告诉你,我的试用期到头了,你去找别人试你那些套路吧,大爷可再不奉陪了。”
后来的事情柯饴如不愿再想:
他狠下心来,将沈令嘉的手机号与微信号皆全拖黑,却鬼使神差一般,留下了他一串QQ号码:现在哪里还有人用QQ联系的呢,沈令嘉的QQ号不过也是当年微信尚不流行时他加来方便提问的。柯饴如只觉得他大抵也不会再用了,不知是自己犯贱还是如何,就将沈令嘉那一串QQ扔进了他【什么鬼】的分组里。
结果大概过了足一个星期,他一直挂在手机上不用的QQ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一个红点来:“糖糖,我想你了,我们见一面好不好?”
几小时后,柯饴如一脸愠色地出现在沈令嘉公寓门口:
“什么事?”
却看沈令嘉一把将他拥了个满怀:
“糖糖,糖糖……我好想你……咱们别闹了好吗……”
后来他又与沈令嘉藕断丝连地过了近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柯饴如如行尸走肉,时时刻刻地抱着他那一台小小的iphone5s,上课看,下课看,QQ被他反反复复地卸了又装,柯饴如被这个围着红围巾的丑陋企鹅折磨得几乎瘦脱了形。他与沈令嘉见面后倒是相对无言,大抵就是做爱,之后借沈令嘉的浴室洗净了身体换好衣服,背上书包拔腿就走,再不留宿。--近六月末闷热而干燥的夜晚,柯饴如静静从沈令嘉的身边坐起,拿左手慢吞吞将他晃醒,道:“令嘉。”
柯饴如唤得无比温柔:
“沈令嘉,沈老师,别吊着我了,别再折磨我了,我们分了吧,行不行?”
第11章
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一路走回宿舍的了。
他的口袋里似乎还装着两块用来解他低血糖头晕的巧克力,至学校大门时,竟已经被他无意间在手中揉成了一滩棕黑色的酱水,泛着一阵让人反胃的甜腻气息。柯饴如被这个味道熏得头疼,遂在小卖部买了一瓶矿泉水冲手,晕晕乎乎地行至宿舍时,才想起今天是周五深夜:他这个宿舍倒是难能可贵,四人清一色的本地学生,至周五下午便如鸟兽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柯饴如在包里身上摸索了半天,未找见宿舍钥匙,干脆便一屁股往宿舍门口边上一坐,还未翻出他包里旧旧的mp3,就看分明未开大灯的宿舍大门轰然与他洞开:“--糖糖?”
脖子上挂着一副眼罩的颜河将他上下打量了片刻,慌忙拉住他手臂将他扶起身来:“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
柯饴如呆愣愣看着颜河漂亮干净的圆眼睛:
“我……”
他失恋了吗?分手了吗?和谁呢?他连这样的苦楚都不能与人道说吗?他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呢?他经历如此,到底还算是个正常人吗?到底是哪里开始不对了呢?他的生活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脱轨的呢?大一吗?还是高一呢?啊,是了,他九月十日要是不回高中看老师就好了,不,不是,他要是不考那所高中就好了,他要是听妈妈的话……他要是……
柯饴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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