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哥儿虽说吊着一口气,但看着也不大好。
鲍太医诊脉完毕,斟酌半晌,道:“再开几副药吧,吃了看看。若好就好了。”
西门庆正看着他写药方,忽然迎春走来禀道:“六娘想见见给官哥儿看病的太医。”
西门庆听了,便让如意抱着官哥儿,和吴月娘一起领着鲍太医往内室去见李瓶儿。
李瓶儿问了官哥儿的症状,听鲍太医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尤其在听到什么“天吊客忤、邪星作祟”的时候,不禁深深地怀疑他的医术。
李瓶儿问鲍太医:“现在怎么办呢?”
鲍太医叹了口气:“尽人事,听天命。”说完,递上刚开好的药方给李瓶儿看。
李瓶儿接过来,瞪大眼看了一遍,完全看不懂。先不说那飞龙走凤的笔迹,光是听都没听过的中药名,就能让她一脑袋乱麻。
吴月娘笑道:“六娘,你什么时候学会看方子了?”
李瓶儿脸上讪讪地,又不好露怯,只能硬撑着又看了一遍,然后放下药方,对鲍太医说:“我有一种猜测,官哥儿可能是感染了。”具体感染了什么,她也说不清楚。后世人对金*瓶*梅多有研究,说法不一。但这毕竟是小说,也不一定百分百准确。
“感染?”鲍太医没听明白,疑惑地问。
“就是你们说的外风外邪侵体?”李瓶儿想了想,用自己仅知的、少得可怜的知识回答他,“也有可能是被猫抓的时候撞到了头,这里有淤血。”她指了指自己的头。
鲍太医思索半晌,道:“我知道了,多谢夫人。”然后起身,和西门庆一起到外间商量药方。
李瓶儿松了一口气,她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剩下来真的只有看老天爷的了。
鲍医官开了几味祛风止邪的药,另添加了活血散淤,仔细斟酌剂量,就等着西门庆派个小厮随他回家去取药来煎。
西门庆谢了鲍太医20两银子,并承诺若大好了,还有重谢。
鲍太医接了,客气了几句,急着回家抓药。
西门庆让玳安骑马送鲍太医回家,再取了药回来。
何太医出来的早,但当时大家都围在官哥儿身边,因此他坐到了客厅喝茶等着。
西门庆打发走鲍太医,然后来见何太医。
何太医起身行礼,西门庆还礼让坐。
何太医把李瓶儿的症状向西门庆复述一遍,道:“夫人忧思过重,产后失调,若是能静养最好,不要见吵闹,不要动气。心情好了,病自然就好了。”
西门庆大喜,赏了他十两银子,唤来安跟随他去取药。
西门庆打发走两位太医,回到后边看望李瓶儿,见吴月娘正陪着她,叮嘱了几句,出来冠戴整齐,往衙门里办事去了。
李瓶儿歪靠在床头,默默看着吴月娘和侍候她的丫头问话,又问一旁的如意儿官哥儿的情况。
书上说吴月娘面若银盆,其实她的脸并不是真的像盆那么大,只不过脸型偏圆。在古代,像这样的长相很得老人的喜欢,认为有福气。吴月娘姿色一般,但举止端庄大方,一动一静都透露着正妻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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