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透仍旧是每走几步,就要唤一次他的名字。他应了两回后,用嘶哑的嗓音说:“三哥,别唤了。我好累,不想说话。”
天很冷,路边杂草结霜。言昭含将双手收进衣袖里,手臂勾住他的脖颈。
孟透说:“你身上痛吗?”
言昭含摇摇头,气息微弱地说“不痛”。
孟透说:“身上这么多伤,怎么会不痛。”
“时间久了就不痛了。”
言昭含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说一句话就要喘息一会儿,嘴唇早已发白,一点血色也没有。
“三哥,趙临的冬天好冷,我想回拂莲。”
……
言昭含昏迷了整整两日,其间袭且宫的少宫主灵娡来了暮涑。她说少君这些年在袭且宫,点涂梦香,沉迷流连于幻境,身子早已颓败。
“月前拂莲言家中,有个言清衡身侧的丫鬟给他寄信,托他回言家取了言清衡的几件遗物。少君便一人前往了。怎晓得他一去迟迟不回……”
“……趙临城出事那晚,少君一声不响地回了城中,并未告知我。我知道,他只是不想拖累我。”
孟透沉默着将他这么些年来的一点一滴听完,然后在床榻边枯守了几日。
后来他终于苏醒了,却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了。暮涑中擅医理的老先生来看过两次,摇摇头道不行了。
趙临混战后,各门派长辈商讨一阵,本是决定将江翊处以魂堕之刑,但孟透到底顾念兄弟情义,极力劝说,他们才决定将江翊锁入荆唐山受罚。
其党羽皆被收押入拂莲的明镜台,只是苏绰半道出逃,弟子没能追回来。各门派因此搜寻了他的足迹多年。当然,这是后话。
暮涑安葬了西泽师叔,将他的尸骨葬在秦安峰,将他的牌位放进暮涑祠堂。
他们从小到大不知有多少次被罚跪来祠堂,将灵堂上的牌位看了无数次,记得清每个灵位上刻的名字。他们背地里总说西泽师叔是块榆木,他的名字终是落在木头上了,摆在桌案上,冷冰冰地看着他们。
孟透抱着酒壶,跪在祠堂里瞧着那块木牌半晌,垂眸笑了,提壶斟满面前的两只瓷杯,一杯自饮,一杯撒入尘土。
他说:“走好,师叔。”
暮涑长辈收拾了西泽师叔的遗物,无意间找到了他的手记。手记最后一页上写道:“墨约此人,不拘形迹,胸怀河山,望其多思多虑,多加自束,日后必成器。”
然孟透从不遂西泽师叔的愿,在他尸骨未寒时同暮涑众长辈起了争执。
他想将言昭含留下,长辈不允,道少君劣迹斑斑,多行不义,暮涑同袭且宫一派不能有丝毫牵连。他将所有的话说得干干脆脆,没给长辈留一分情面。他说如果没有少君,暮涑早已被尘葬。
他决定要离开暮涑,卸下一身重担,带着言昭含回漓州。可当他回院子时,却找不见言昭含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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