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醒你一下,那时候,你还是个小混混。”杨蔚微得意的开口。
“你想说什么?”声音森冷yīn寒,如勾魂使者。
“记起来了?”杨蔚微扬高声调,“知道那种药用在哪里吗?”
“我想你不知道,我很高兴能告诉你,”杨蔚微感觉自己已经胜利了,“知道你的岳母,也就是顾伊的母亲顾念情生前一直服药吧?”
楚炎鹤磨着牙,捏紧手机,如果杨蔚微在他面前,他一定会掐死她。
杨蔚微丝毫不在意对方的沉默,她的声音里透着愉快,向往自由的愉快,“从你手里买的药就用在你亲爱的岳母大人身上,不然,你以为她会那么快死吗?”
楚炎鹤走出别墅,强忍着杀人的冲动,“你想怎么样?”
“我说了,帮我翻案,不然,我就会把这件事告诉顾伊,你认为,顾伊要是知道了当年你害死了她母亲,她会怎么样?”
“呵,我只是买卖药品,并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也管不了顾客会怎么做。”楚炎鹤咬着牙哼出声。
“是吗?可是,若是没有你提供的药物,顾念情说不定就不用死了。”杨蔚微恶劣的揭破真相。
“你认为伊伊会相信你的话吗?”
“不确定顾伊会不会相信,但是我相信可以在她心中埋下怀疑的和种子,楚炎鹤,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只是想活命罢了,你帮我翻案,我保证这件事会揽在肚子里。
你不想顾伊怀孕的时候听到这样一个噩耗吧,她最爱的人是杀她妈妈的凶手,我想你不仅会失去顾伊,也会失去她肚子里的孩子。哦,说不定会一尸两命呢。”
杨蔚微感觉自由已经在向她招手了。她知道楚炎鹤对顾伊的爱,知道楚炎鹤一定不会让顾伊知道这件事,所以,她有十足的把握楚炎鹤会同意她的提议。
“烂在肚子里?我能相信你吗?”楚炎鹤问道。
“你没有选择不是吗?”杨蔚微洋洋自得地说道。
没有选择吗?楚炎鹤放下电话,他向来只相信自己。
“怎么出来了?”顾伊推开门,进楚炎鹤站在门外。
楚炎鹤有些心虚的咬了下唇,“什么时候醒的?”
顾伊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道,“刚刚,看你不在,就出来找找。”
楚炎鹤观察着顾伊的表情,见她如平常一样,才放下心来,伊伊应该没有听到刚才的电话。
“早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自从他和顾伊两个人搬回来,楚炎鹤就当起了家庭煮夫。
“水饺。”孕妇的胃口你别猜,昨晚十二点顾伊还吵着要吃生煎,楚炎鹤开着车绕了大半个城,把人家老板叫起来做了买回来,顾伊只吃了一口就兴趣缺缺。
楚炎鹤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发,“等着,老公给你做。”
顾伊跟着走进厨房,坐在楚炎鹤特意给她准备的小椅子上,托着腮问,“我是不是很烦,很无理取闹?”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怀孕后,胃口变得比天气还快,前一秒想吃臭豆腐,后一秒就想吃肯德基。
“无理取闹的是你肚子里这个小家伙,等她出来,我一定要好好教训她。”楚炎鹤在她额上印了一个吻,转身系上围裙挽起袖子准备和面。
因为怕外面的有添加剂,连饺子皮都是楚炎鹤亲手擀的。
“不许你打她。”顾伊嗔怪道。
“我不打她,我给她找个小童养夫管着她。”秉承顺其自然的原则,两人一直没有去检查男女,再说现在也不允许查看男女。
因为怕厨房里的油烟味熏到顾伊,楚炎鹤包好饺子,洗了手把她抱出来,放在沙发上,“等着,爱心饺子很快就出锅了。”
楚炎鹤又在厨房里准备了几个小菜,以防顾伊再次变口味。
楚炎鹤现在是标准的两点一线,公司、家里。坐实了老婆奴加家庭煮夫的名头,楚绍每次见了他都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说他是他们男人的耻辱。
若搁在以前,楚二少肯定会把这个嘴贱的侄子揍得下不了床,但是他家伊伊说要给肚子里的宝宝做榜样,楚二少就把楚绍讥讽的话当耳旁风吹过。
几天过去了,楚炎鹤只是让她等电话,但是她并没有听到有关她的案子的任何消息,沉闷的等待如杀人的锉刀,一点点消磨着人的理智。
杨蔚微捧着七个月大的肚子出去透风,现在家里有两个孕妇,沈仁贤倒是收心了,每天都按时回家。但是,看到父母的亲亲密密,想到自己这个孤家寡人,杨蔚微不喜欢待在家里。
漫无目的的走着,外面自由的空气才能让她感觉到真正的自由。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楚炎鹤从公司里匆匆赶回,在路上就想着今天晚上该给顾伊换个什么花样,做什么菜吃。
到家的时候,顾伊正在睡觉,他没有打扰她,趴在她的腹部低语了一会儿,便洗手做羹去了。
直到七点半,饭菜做好,楚炎鹤才把顾伊叫起来,“懒猪,起来吃饭喽。”
顾伊揉揉眼睛,她越来越嗜睡了,一下午竟然就那么睡过去了,顾伊觉得自己真的在向猪发展。
楚炎鹤拧了毛巾给她擦手擦脸,拥着她下楼。
两个人坐在餐桌前有说有笑的吃着,电视机播放着今天的热点新闻。
“今天上午十点钟左右,一名孕妇被高空掉落的砖头砸中,现在正在抢救,据了解,这名孕妇正在保外就医期间,还有三个月就该回到监狱继续接受法律的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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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唯一觉得宠嘉嘉就是她的克星,她妈抢了她爹,她继承她妈的衣钵抢了她初恋,这妞还不知死活来挑衅她!
好,既然喜欢抢,老娘就抢你个倾家荡产,家破人亡,桃花尽失!
宠记者有一癖好:在夜总会扫厕所,顺便听墙角挖新闻。没想到,让她挖到一条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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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要把你男神追到手!
没想到,这家伙是一禽兽,一开始就设了圈套等她钻。
“宠小姐对男性欲之根有什么看法?”男人拿掉浴巾,春光乍泄,老二抬头。
“他是位绅士,见到女性总是会起立敬礼。”宠唯一笑若桃花,内心鄙夷。
“张开腿让他藏在深处,只为宠小姐敬礼。”男人拎过纤长玉腿……
顾伊被新闻吸引的回头,看着电视上显现事发现场,那是一栋正在建设的楼房,周围围着护栏,也不知砖头怎么会砸到路上的行人。
“怎么听着那么像杨蔚微?”顾伊说道。
“也许是吧,赶紧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楚炎鹤关上电视,催促顾伊。
医院急救室外,赵之杏瘫坐在椅子上,低低的哭泣,沈仁贤站在廊道里不停的走着。
手术已经进行了一下午了,焦心的等待让赵之杏腹部有些不适,她尝试着调整心态,可是没用,里面躺着的是她的女儿啊,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老沈……蔚微她……她……”赵之杏捂着嘴巴泣不成声,就是个普通人被砸中存活率也很小,更何况蔚微还怀着孩子啊。
“没事,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不知道是在安慰赵之杏还是在安慰自己,虽然不喜欢这个不起而来的孩子,毕竟她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毕竟她身上还怀着他的外孙。
手术进行了多久,赵之杏就在这里守了多久,好几次差点哭晕过去。
沈仁贤既要担心手术室中的杨蔚微,又要担心怀着孩子的赵之杏。
“病人需要大量输血,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医生出来开口问道。
“我是我是。”赵之杏急忙站起来,腿一软,差点跌倒,“医生,我女儿怎么样?”
医生没有回答赵之杏的话,视线扫过她微凸的肚子,转而去问沈仁贤,沈仁贤跟着医生去验了血型,给杨蔚微进行了输血。
可是毕竟年纪大了,支撑不住,杨蔚微又大出血,出现血崩,需要大量输血。
“病人还有其他家属吗?”血库紧张,医生已经召集人献血去了。
“我,我来给我女儿输血。”赵之杏颤颤的站起来,哭了一个上午,担心了一个上午,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
“不行,你还怀着孩子!”沈仁贤阻止她,若是在两个孩子间让他选择,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赵之杏肚子里的额那个孩子。
“可是蔚微很危险啊。”赵之杏看到医生服上的血渍,捂着嘴干呕。
“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输血?你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一个了?”沈仁贤厉声道。
“安静,吵什么吵,这是医院!”医生虽然不赞同孕妇鲜血,但是沈仁贤这种态度还是让她很反感,好在最后找到了自愿献血的人。
手术室的门再次关闭。
赵之杏都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只知道很漫长,很漫长。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护士推着床走出来,看着白花花的一片,她突然没了上前的勇气,“老沈,蔚微她……她……”
床被推倒跟前,赵之杏颤抖地掀开上面的白布,惨然大哭。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冰冷,公式化的开口。
赵之杏哭得再次昏过去,沈仁贤让小薛把她送回家,免得她在医院里触景伤情。
信息时代的消息就是绝对地体现了它的快速、时效、便捷。死刑孕妇被砖头砸死的新闻很快在各大频道播放。
顾伊怔怔的咬着筷子,手不自觉的摸着肚子,尤不相信的喃喃道,“死了?”
“看这些干什么,晦气,好好吃饭。”楚炎鹤把电视关上,“一会儿果果和梁向还要来。”
说曹操曹操到,门铃适时响了起来,楚炎鹤去开门,唐果手里抱着个半人高的娃娃跑进来,“给,这是我给我未来小老公的礼物。”
“死丫头,别惦记我家宝宝,我家宝宝是女孩子。”顾伊被唐果一闹,忘了杨蔚微那一茬。
“我说是男孩儿就是男孩儿,顾姐姐你没听说过酸儿辣女吗,你看看你这么喜欢吃酸就知道了。”唐果摇摇桌子上的柠檬,一脸得意。
顾伊半信半疑,她和楚炎鹤的母亲都不在了,身边根本没个过来人教她,见唐果说的头头是道儿,顾伊有些担心的看向楚炎鹤,“真的是儿子啊?”
“儿子女儿都好,到时候要是儿子,咱们再生一个。”
“不行,要是儿子还不得和你一样不正经啊。”顾伊担心的说道,楚炎鹤黑了脸,这是什么人呀,她难道不应该说,要是儿子还不跟你一样帅啊。
唐果在一旁听得直笑,“楚叔叔,你被嫌弃了。”
眼看楚炎鹤要发火,唐果忙躲到顾伊身后,楚炎鹤也就是逗逗她,随即也不管两个女人和梁向谈工作去了。
唐果趴在顾伊肚皮上,好奇的问道,“他多大了,怎么还不回动啊?”
“还早呢,现在还很小。”顾伊幸福的躺在躺椅上,玩着唐果拿来的娃娃,“你说是男孩子,怎么还送了个这么女气的娃娃?”
“我是让宝宝把娃娃当做我,要他从小抱着娃娃睡觉,就当是和我培养感情了。”唐果眼睛色色的盯着顾伊的肚皮。
“去,占我家宝宝便宜,他长大你都成老姑婆了,才不要你。”顾伊和她打趣道。
这时门铃响起,唐果趿着拖鞋去开门,看到门外的人,表情一僵,闪身让他进来。
“果果,谁啊?”顾伊问道。
唐果没有吭声,倒是来人出声了,“来看看我未出生的小弟弟。”
顾伊瞪了楚绍一眼,“你怎么也说是男孩儿!”
“男孩儿才好,男孩儿爷爷就不用整天吵我了,我还可以教他打枪、喝酒、飙车。”楚绍坐到顾伊身边,唐果便没再过来。
“顾姐姐,我去楼上看看。”说完不待顾伊回答,便上了楼。
顾伊若有所思的看了楚绍一眼,“想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楚绍佯装不明。
“别蒙我,果果上哪儿,不出五分钟,你一定会赶到,难道说这都是巧合?”怀孕的顾伊滋生出爱管闲事的老妈子潜质,现在她基本没事可干,就盯着楚绍和唐果这两个别扭的人。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今天我就晚了八分钟。”楚绍一脸笑呵呵的道。
“诺,那是果果送给宝宝的礼物,帮我拿去婴儿房。”顾伊捧着肚子起身,在前面走着,楚绍抱着娃娃在后面跟着。
到了二楼右拐,走过两个房间,顾伊站住,让楚绍在前,推门进去。
整个婴儿房已经装修完毕,就是玩具散落的到处都是,因为每次有人来都会带许多玩具,顾伊也就懒得收拾了。
楚绍把娃娃放下坐在充气椅子上,啧啧赞叹,“听说这都是小叔一个人设计的。”
顾伊跟着坐下,眼中闪过得意,随后剜了楚绍一眼,“别给我转移话题,你想怎么办?那个安婧又是怎么回事?”
楚绍讪讪一笑,“我能怎么办?兔子她都有了那个老男人了,我祝福他们呗。”这话,说的可是不情不愿的。
“真的?”顾伊不相信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楚绍拔高了声调,好像怕顾伊不相信似的,不过,顾伊确实是不相信。
“那你今天无缘无故跑来我家干什么?我记得上午好像刚来过,你什么时候跟你小叔关系好的要时时刻刻见面的地步了?”顾伊咄咄逼问。
“我……我这不是没地方去嘛。”楚绍眼神闪躲,声音发虚。
“你跟那个安婧不是挺好的吗,怎么突然分手了?”顾伊换了个话题。
“我怎么知道,她想走就走了呗。”楚绍无所谓的说道。
顾伊佯作吃惊,“喂,楚绍,你被人甩了欸,你不生气?不愤怒?不心痛?”
“我为什么要生气、愤怒、心痛?”楚绍反问。
“看看,这说明你根本不爱安婧。”顾伊露出得逞的笑容。
“我……”楚绍语塞,“爱不爱又有什么关系。”
“你不爱安婧还追人家,说明你人品有问题,嗯……花花公子,纨绔子弟,风流成性,说的就是你吧?”顾伊把暂时能想到的花心的词都用在了楚绍身上。
“谁风流成性了?我又没怎么着她,是她迷恋于我的魅力自愿跟着我的。”楚绍嘴硬。
“那她怎么又走了呢?”顾伊紧逼。
“我哪儿知道。”
“你看你还说自己不风流,你不喜欢人家女孩儿,追人家干什么?现在人家失踪了,你也不去找,你有没有心哟,以后哪个女孩儿还敢跟你啊。”顾伊夸张的说道,“幸亏果果没有选择你,不然可要吃大亏了。”
“是是,她那个大叔好,老头子一个。姓梁的老男人还不是要跟安婧订婚来着,要不是我,她现在能跟那老男人在一块吗?”梁向有些生气的说道,也不知道是生谁的气。
“欸?人家两人在一块跟你什么关系啊,你别什么好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啊。”顾伊鄙视的看了楚绍一眼。
“我…。什么叫我揽好事了?要不是我把安婧追到手,那只傻兔子能和老男人在一块吗?她能和那老男人整天亲亲我我,就差双宿双飞了?”楚绍梗着脖子吼道。
顾伊拿手做扇子扇了扇,一样怪气道,“我怎么闻着一股子酸味儿呢?”
“我没吃醋!”楚绍不打自招。
“还说没吃醋,这醋味儿都快把我家淹了。”顾伊眼睛瞄向一处,嘴角染上坏笑,“楚绍,我给你看看炎鹤亲手做的婴儿床。”
咚的一声,在安静的婴儿房里异常响亮。
顾伊笑吟吟的看着婴儿床方向,“果果,你要藏到什么时候啊
楚绍吃惊的站起来,看到从婴儿床后站起来的唐果,眼神躲闪四处张望,”我……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楚绍!“唐果大喊出声,”你不觉得你该给我个说法吗?“”欸,我怎么有点饿,找炎鹤给我做吃的去,你们聊哈。“顾伊摸着肚子走出去,坏心的把门给锁了。
楚绍怔怔的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甚至不敢抬头看唐果,”你……你不用谢我,反正梁向也喜欢你,你也喜欢他,我做那些其实跟没做一样……“”谁要谢你了,我想打死你!“唐果抄起一个绒毛玩具砸向楚绍。”我……我知道我做的不好,那个,我先走了。“楚绍垂着头,如犯了错的孩子不知所措。”楚绍!你想气死我!“唐果伸手摸了一把眼睛,气呼呼的走过来,见楚绍还低着头,扬手就要打。”我不是有意要惹你生气,要是打我能让你好受些,你就打吧。“楚绍闭上眼,把脸凑上去。他不明白,他把安婧追到手,安婧不能和梁向订婚,果果就可以和梁向在一起了,而他们现在也却好似在一起,这只死兔子有生气什么?”笨蛋!笨蛋!蠢猪!“唐果拿着玩具一下一下打在楚绍身上,声音逐渐染了哭腔,”笨蛋!傻瓜!谁让你替我做决定的?谁告诉你我喜欢大叔的?“”我以后不再替你做决定了,你不喜欢……“楚绍猛然睁开眼,”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你说什么?“”绍哥哥……“一开口,潸然泪下。
久违的呼唤,像是等待了千万年,楚绍傻愣愣的看着哭得泪人儿似的唐果,还曾记得,有个女孩儿跟在他身后叫着他绍哥哥,他厌烦,他赶她走,她只是笑嘻嘻的眨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唤他,”绍哥哥。“
他以为,这个烦人的女孩儿会缠他一辈子,他肆无忌惮的挥霍她对他的好,毫不掩饰他对她的厌烦,甚至找女人来刺激她,想让她远离他。他无视她的好,作践她的真心,他玩女人,出入夜店,彻夜不归……可是当他回头的时候,猛然发现,那个一直站在他背后的女孩儿不见了,她不再追逐着他的脚步,不再甜甜的叫着绍哥哥。
他发现她有了新的依赖,他不高兴,他把这种不高兴解释为不习惯。他更加放肆的带着女人出现在她面前,想从她的脸上看到悲伤难过。第一次,他赢了,第二次,他还是赢了。他对这种让对方低头的戏码乐此不彼,可是第三次,他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漠然,他慌了。
他试图用各种方式引起她的注意,可是,那个曾经追在他屁股后面的小丫头已经不见了,她无视他,漠视他,她会牵着另一个男人的手决然的离开,不带丝毫留恋。
他不甘心,他强迫她,他甚至想,等他占有了她,顺便结束自己的处男生涯,她就不会忘记自己了,她还会变成以前那个为他是尊的傻丫头,可是,看到她眼角的泪水,他犹豫了,他下不了手。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一个犹犹豫豫,如此懦弱的男人。
后来,他知道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叫爱情,可是那个女孩儿已经远离了他。他没有放弃,他想方设法的打听她的行踪,跟着她,缠着她。他突然发现,以前,这傻丫头也是这么缠着自己的。他想,这边是世事轮回,她缠过他,被他不屑一顾,他总要还回来。
可是,当他听到她牵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说”我们去看婚纱“时,他知道自己错过了她,失去了她。
他浑浑噩噩的回到家,喝光了冰箱里所有的酒,天天喝的酩酊大醉,他希望,等他醒过来,那个女孩儿会站在他身边,扬起甜甜的笑脸说,”绍哥哥,我们去看婚纱吧。“
可惜,现实总是残酷的,当他醒过来,他发现自己浑身赤裸的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同样赤裸的女子,是雪儿,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她。
他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对雪儿做什么,但是雪儿身上的吻痕和床单上的落红足以说明一切,他无措,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雪儿安慰他,她不用他负责。这让他松了一口气,却自责的厉害。
他决定,好好照顾雪儿,他和唐果已经不可能了,那就祝福他们吧。
后来,传出梁向订婚的消息,他打听到梁向的订婚对象,是一个叫安婧的女孩儿,他把在哥们儿那儿学到的泡女孩儿的技巧都拿出来,果然把安婧追到了手,让她无法抑制的爱上了自己。
他想,他从未为果果做过什么,这一次,算是他为她做的付出吧。
他带着安婧出入各种场所,甚至参加了去L市的旅行,虽然他一再告诫自己,自己已经配不上她了,可是眼睛、心,所有的感官,还是不受控制的追随着她。
当暴雨瓢泼而下,他得知她仍在石林没有回来时,没有人知道他有多焦心,他自告奋勇去找她,其实,他只是想获得和她独处的机会,哪怕是淋雨他也甘之若饴。
呵,她见了他果然如小野猫儿般亮出尖利的爪子,他喜欢这样的她,不,所有的她,他都喜欢。
他抱着他缓慢的走,想多一分与她相处的时间,可是看到她泡的发白的伤口,他又无法抑制的心疼。抱着他坐上缆车,他真的想就那样一直抱着她,一直到天荒地老。
回到别墅,他抑制不住的想要见她,原本,他只是想在她门口站一站,没想到这个粗心的丫头竟然没关门,他轻轻打开门走进去,发现她正在睡觉。他贪恋着她的面容,真想救这样看着她。
可惜臭丫头没听到他的祈祷,很快就醒了。只是她睡眼迷蒙,闭着眼就往浴室里走,他担心她的脚伤,跟着走进去,却没想到正好让他看到香艳的一幕。心脏嘭嘭的快速跳动,好像突然活了般,他魔怔了般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捧着她亲吻。
可是嘴里说出的欠扁的话让他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忍不住想逗弄她,想靠近她,最后在她的冷言冷语里落荒而逃。
唐果嘟着嘴委屈地看着傻傻的站在那里的楚绍,”你傻站着干什么?是不是特讨厌我?那我走了。“”兔子……“楚绍一把抱住她,紧紧的抱住,”我……我不是在做梦吧?“”把脸凑过来,“唐果勾勾手指,楚绍听话的凑上去,”啊——你干嘛咬我?“”是做梦吗?“唐果笑吟吟的看着她,脸上还挂着泪珠儿。”我不太清楚,你再咬几下。“楚绍一脸贱样的凑上去。”没出息,还取笑楚叔叔是老婆奴。“唐果在他脸上重重的啾了一下。
楚绍洋洋自得,”你不知道,我们楚家是老婆奴的代言人。“”以后还气我不?“唐果小脸一绷,假装生气问道。”不。“”还乱替我做决定不?“”不会。“”还把我推给别人不?“”绝对不!“”还去找女人不?“”打死也不去!“”可是我们被顾巫婆给锁在房间里了怎么办?“唐果眨着大眼睛苦恼的问,”我肚子也饿了。“”出去我收拾她。“楚绍把老婆奴的本质发挥的淋漓尽致。
唐果秀眉一挑,”不怕楚叔叔?“”我打得他屁滚尿流。“楚绍摆出一脸凶相。”打的谁屁滚尿流?“yīn沉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开门声。
唐果一下子跳开,指着楚绍出卖了他,”他说的。“”小子有了女人翅膀就硬了?“楚炎鹤把楚绍拎出去单挑。
唐果困窘的看着梁向,低下头瞅着自己脚尖儿,”大叔我……对不起……“她不是没脑子,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知道梁向对她的感情。”傻丫头,你幸福就好。“梁向拍了拍她的脑袋,故作高兴的说道:”看,你的爱情比老板和夫人的还要惊心动魄荡气回肠。“
唐果咧咧嘴,跟着梁向出了婴儿房,顾伊抚摸着肚子满意的咧嘴跟在后面。
和好后的楚绍和唐果简直是两块蜜糖,都要腻成一块了。这样顾伊真实的观看了一把什么叫热恋中的男女。
看得她直感叹,嫁给楚炎鹤太早了,不对,当时还是她被骗着求了婚,真实太吃亏了。
楚老爷子也笑得合不拢嘴,小孙子要出世了,楚绍和唐果和好了,很快就会给他弄出一个小重孙,好,太好了。
时间有条不紊的走着,顾伊的肚子转眼六个月了,楚炎鹤恨不得天天在家陪着顾伊,和宝宝交流感情。
唐果和楚绍也是家里的常客,楚炎鹤做饭的手艺越发的精湛,唐果就天天赖在这里吃白食儿。
楚绍经过顾伊的点播,知道了要抓住女人的心,先抓住女人的胃这个道理,最近跟着楚炎鹤学做菜。省的唐果天天往小叔家跑,二人世界变成了五人世界。
楚绍端着一盘有些焦黑的菜出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放在唐果面前,唐果不客气的推开,”看着都好难吃的样子。“”你就知足吧,这已经是他烧的第七盘了。“楚炎鹤端着色泽精美的菜肴走出来,吸引了两个女人的目光。”没事,没事,我自己吃。“楚绍把盘子扒拉到自己面前,夹起一根尝了尝,好像酱油放多了。
一顿饭也算吃的其乐融融,吃饭间,楚绍接到一个电话,”L市……“他下意识扫了一下唐果,拿着手机走出去。
唐果吃了一块雪蛤,看着有些心事重重的楚绍,”怎么了?“”没事,我要出去一下,你慢慢吃。“楚绍拿起外套穿上,他现在的律师事务所也办的有声有色,甚至比楚炎鹤都忙。
唐果摆摆手,示意他不用管自己。
谁想到,楚绍这一离开,就再无音讯。
唐果疯了一样找他,疯狂的打电话,几乎要把电话打爆,回应她的永远是那个冰冷无情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顾伊现在行动很不便,心里着急,唐果每天跑来哭。楚炎鹤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去找,一无所获。
楚绍就像凭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过去三个月,依旧没有楚绍的消息,顾伊快要临盆,唐果也不敢去烦她,只是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去找。
产前的顾伊有些紧张,楚炎鹤天天陪在她身边,一个月前,听说赵之杏成功产下一名男婴,这也算是给老两口一个安慰。
晚上,楚炎鹤一一确认了寻找楚绍的消息,疲惫的揉着太阳穴,这小子怎么就突然消失了呢?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当时小绍和果果正恋的难舍难分,他没有理由离开,除非是出了什么事。
楚炎鹤从书房走出来,见顾伊正跌坐在地上,吓得魂儿都没了,”伊伊,你怎么了?“”羊水破……破了,孩……孩子要出来了……“顾伊浑身是汗,艰难的开口。
楚炎鹤立刻抱着她上车,在路上就给医院里打了电话,早在几个月前楚炎鹤就订了产房,妇科医生随时待命。
车子开得飞快,一连闯了好几个红灯,他慌慌张张的把顾伊抱下车,看着顾伊疼的浑身痉挛,心疼的恨不得替她去疼。
快速平稳的把顾伊放在床上,被医生给赶了出来。”我陪着她。“楚炎鹤坚定的开口,上前抓住顾伊的手,给她以安抚。
撕心裂肺的痛喊,汗湿的小脸,苍白的唇,痉挛的身子都让楚炎鹤跟着心惊肉跳,记起进产房前签署的协议,那可是份生死协议!想到这儿,楚炎鹤握紧了顾伊的手,丝毫不管她的指甲已经陷进了他的肉里。”伊伊坚持住,生完这个我们再也不生了,再也不生了……“楚炎鹤紧盯着顾伊惨白无血色的小脸承诺道,他从来不知道女人生孩子要遭这么大的罪。后来出了产房,妇产科主任拍着他的肩膀说他好样的,他还不明所以。原来,有不少丈夫陪着妻子进产房,看到生产的一幕都吓得晕了过去,所以有些医院干脆不允许家属陪同生产。
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楚炎鹤松了一口气,他伸手去擦顾伊脸上的汗,”伊伊孩子出来了,还疼不疼?我们再也不生了。“
护士抱着孩子给两个人看了一眼,竟然真的是个男孩儿。
楚炎鹤看着那皱巴巴跟小耗子似的小脸儿,怎么看都觉得好看,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审美出了问题。
推着顾伊出了产房,老爷子正眼巴巴的等着。楚绍的失踪让老爷子向来硬朗的身子一下子垮了,背也驼了,腰也弯了。看着抱出来的小孙子,几个月来,第一次露出笑容,颤颤的开口,”孙子,是孙子……小绍你个小兔崽子在哪儿啊?“
睹人思人,看到刚出生的小孙子,他就想起了楚绍。”老头,小绍会找到的。“楚炎鹤难得的对他柔声细语。
楚老爷子抹了把眼睛,艾艾地点头,却是不再看小孙子,怕伤心。
楚炎鹤嘱咐了佣人几句,跟着去看顾伊,想起在产房的经历,楚炎鹤发誓再也不让顾伊生孩子了,他今天就去结扎。
顾伊睡着的过程中,唐果过来看过她,坐了十几分钟就走了。如今的唐果已没了圆圆的苹果脸,瘦出尖尖的下巴。好在有梁向陪在她身边,楚炎鹤放心了些。
事情好像告一段落,楚炎鹤在公司是威严的老板,回家是超级奶爸。”喂,大哥,听说嫂子生了,办满月酒的时候可一定要叫上我。“庄严消息灵通的很,孩子才出生没几天就知道了。”少不了你的,备好了大礼给你侄子。“楚炎鹤趁机宰他,这小子旅游业可是办的有声有色。”那是当然,给我侄子的自然是大礼,哎,对了,你家那个小祖宗离家出走了?“庄严突然话锋一转。”什么小祖宗?“楚炎鹤不明所以。”就是你那混世魔王侄子……“”是说什么?“楚炎鹤腾地站起来,把旁边喂孩子的顾伊吓了一跳,”你说你见过小绍?“”不止见过一次呢,你家不会是把他的钱给断了吧,都瘦了好几圈……“庄严还在啧啧哀叹,楚炎鹤已经挂了电话。”有楚绍的消息了?“顾伊大体听了个明白,激动的跟着楚炎鹤下楼。”庄严说他见过小绍,你……伊伊你先别跟任何人说,万一消息不准……“楚炎鹤踌躇道,”我先去看看。“”嗯,有消息给我打电话。“顾伊知道楚炎鹤是怕万一扑了个空,怕老爷子和果果知道了再次失望,遭受打击。
楚炎鹤订了去L市的机票,当初楚绍一失踪,他们不是没到L市找过,可是一个人有心躲着你,怎么找都没用。没想到楚绍竟然还真就在L市。
到了L市,依然是庄严接机,看出楚炎鹤面容严肃,庄严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表情,”出大事了?“
楚炎鹤把情况简单一说,庄严立刻打电话给手下的弟兄暗中去找楚绍,”我上一次好像是在市医院门口看见的,就是那么一晃眼,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看错。“”去看看。“楚炎鹤来的时候没拿行李,他上了庄严的车,有些心焦。
两个人在在市医院转了一圈,没有发现楚绍的人影。
庄严进医院找人查了病人的病例,把所有叫楚绍的人都找了出来,让楚炎鹤辨认,”这个,把这个调出来我看看。“楚炎鹤指着一个名字说道。
工作人员调出病例,看了一眼,道,”你是他的家属?“”小叔。“楚炎鹤感觉工作人员的脸色怎么有些沉重,”他怎么了?“”你有个心理准备。“
楚炎鹤和庄严对视一眼,扭头去看电脑屏幕,轰的一声,脑袋炸了般晕眩。
用了近乎五分钟,楚炎鹤才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一般什么时候来医院?“”周二上午。“”大哥?“庄严自然也看到了病例,他担心的问。”把你的人都叫回来,别找了,“楚炎鹤叹了口气,他不想把楚绍吓跑了,”等周二我们再来。“
现在是周五,还有三天时间。
三天,对于楚炎鹤来说,很漫长,他庆幸自己没有跟老头子说,却又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周二天刚蒙蒙亮,楚炎鹤就驾着车在市医院等待着,直到上午十点钟,他次啊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确实是瘦了,甚至撑不起衣服,空荡荡的让楚炎鹤感觉他经不起他一拳。
看着楚绍左右环顾了一下,压了压头上的棒球帽进了医院,楚炎鹤丢掉烟头用脚踩灭,不远不近的跟了上去。
他看着楚绍熟练的排队、挂号,进检查室,心头闷闷的喘不过气。
楚炎鹤又抽了一根烟,小护士过来阻止,被楚炎鹤yīn鸷的目光给吓跑了,点燃烟重重吸了一口,径自推开门进去。
楚绍正往下挽袖子,手臂上已布满数个针孔。”你是什么人,怎么随便进来?“医生大喝。
楚绍下意识的转头,却愣在当场,随即笑着看楚炎鹤,”小叔,你怎么来了?“”出来。“楚炎鹤向外扬扬下巴,率先走出去。
楚绍无声的跟在后面出了医院,上了车子。”你想就这样下去?“楚炎鹤又抽出一根烟,点上抽起来。”他们……不知道吧?“楚绍呐呐的开口。”我他妈问你你就想这样下去?瞒着所有人?“楚炎鹤一把抓住楚绍的衣领,揪到跟前,看着楚绍躲闪的眼睛,恨恨的骂了句,”懦夫!你他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给谁看?“”我不给谁看。“楚绍苦笑道。”果果呢?你让果果怎么办?“楚炎鹤松开楚绍,叹了口气,看着楚绍消瘦的脸,欲言又止。”我……我对不起她,让她,让她忘了我……“楚绍把脸埋在手里,湿润从指缝间流出。”你自己去说,老子不做传声筒。还有,老爷子快被你气掉半条命了,你妈也辞了职天天在家等你,你爸……“”别说了!别说了!就当我死了,就当你没见到我,当我死了吧。“楚绍痛苦的闭上眼,也许他真该自己了结了自己。”没出息,就这点病就让你要死要活的?“楚炎鹤吸了口烟,缓缓吐出,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不管你想怎么样,回去看看他们,好歹也告个别,你这样一声不响的走了,所有人都挂心着。“”回去干什么?告诉我最爱的人我要死了,给了他们希望又亲手把希望打碎?你觉得老爷子能承受的了还是我爸妈能承受的了?还是兔子能承受得了?“楚绍顿了顿,”小叔,你回去吧,就当没见过我。“”你现在住哪儿?“楚炎鹤岔开话题。”在医院附近租了个小屋,凑合着住。“楚绍显出无所谓的表情,让楚炎鹤恨不得给他一拳。”搬到庄严那里住,让他给你找个佣人做做饭,洗洗衣服。“楚炎鹤不给楚绍反驳的机会,直接开着车送他去了之前他们来旅游时住的山庄。
把楚绍安顿好,庄严陪着楚炎鹤喝酒,”大哥,你打算怎么办?“
楚炎鹤摇摇头,楚绍不愿意回去,是怕家人伤心,可是没有他的消息,家人更伤心。”我觉得还是得让家里知道。“庄严试探着开口,”你怎么就知道你家老爷子经受不住?老爷子夜市经历过大风浪的人,他爸妈也不是简单人物……“”我想想,你给你嫂子娶个电话,就说小绍找到了,算了,还是我自己给她打吧。你派人看好了楚绍,别让他溜了。“楚炎鹤从未如此犹豫不决过。
回到房间,楚炎鹤拿起电话,踌躇半晌,才拨出去。”炎鹤,小绍找到了吗?“电话里传出顾伊急切的声音。
楚炎鹤闷闷点头,点完才发现顾伊看不见,轻嗯了一声。
放下电话,他感觉心上的石头没有那么重了。
顾伊动作很快,当天就订了晚上的机票,第二天到达。
楚炎鹤敲响楚绍的门,楚绍一听去机场接人,就知道楚炎鹤把事儿跟家里人说了。”我只跟伊伊说了,别人还都不知道。“”我不去。“楚绍一头钻进被子里。”你觉得你躲得过去吗?“楚炎鹤把楚绍从被子里拉出来,”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又不是立刻就死了,你整天蔫了吧唧的给谁看呢?“
楚绍被楚炎鹤半拖半拉拽上车,锁了车门载着他开往机场。
因为楚绍的磨蹭,到达机场的时候顾伊已经到了确认了顾伊的位置,楚炎鹤几乎是押着楚绍过去。
机场外面站了两个人,楚绍看到顾伊身旁的人扭身就跑。”楚绍,你要躲我躲一辈子吗?“唐果追上来在他后面叫住他,”你忍心我一辈子孤单吗?“”果果我们……我们不合适,你……你去找梁向吧。“楚绍艰涩的开口,心脏一阵阵绞痛,像是被人用刀豁开,一点点挖出最里面的嫩肉。”你说过不会再把我推给别人的!“唐果哭着喊出声,引得无数的目光。”我……我不爱你了……“痛苦的闭上眼,听着她哭,就是剜他的肉,抽他的筋。”你胡说!“唐果转到他身前,哭喊道,”你看着我,看着我再说一遍!“
楚绍艰难的抬头,痴恋着眼前的面容,一字一顿,”唐果,我、不、爱、你、了!“”真的?“”真的。“”好。“唐果擦了下眼泪,突然大步走向来往的车流。”你干什么?“楚绍大惊,快速跑过去拉住唐果,一辆卡车擦着身体飞驰过去。”你管我干什么。“唐果仰起脸看着他。”你这样很危险你知不知道!“楚绍还没从惊险的余韵中缓过来,他发现,自从知道自己得病后,出奇的怕死,怕自己死,怕爱的人死。
唐果握住楚绍的手,认真的看着他,”你看,我不怕死,我可以陪着你。“”你胡说什么!“楚绍甩开她的手,几乎是落荒而逃。唐果从后面抱住他,闭了闭眼睛把泪水逼回去,”我知道……你的了艾……滋病……“
楚绍身子一震,”所以,你不要再跟着我了。“”那你也不要他了吗?“唐果突然松开楚绍,解开外面的呢子大衣。
原来夏天已经过去,原来他离开他们这么久了。
敞开的呢子大衣里是隆起的小腹,唐果拉着楚绍的手摸上去,”你不要他了吗?“
楚绍惊蛰般缩手,眸中含满惊喜,”我们的孩子?几……几个月了?“”四个月,在你走那天我本来想告诉你的。“唐果扬起满是泪水的小脸,充满希冀的望着楚绍,”你不要我们母子了吗?“”我……我……“楚绍嘴巴开合,蠕动了好几下才吐出一句话,”我不要了……打掉他吧……“
唐果咧开笑脸,被泪水洗过的眸子异常明亮,”好,我打掉他。“微笑着转身,低头对着肚子呢喃着,”宝宝,不要怪爸爸,爸爸是爱你的,爸爸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楚绍,医生说我们的宝宝很健康。“
说完,唐果走到路边去招出租车,”去医院……“”你干什么?“唐果瞪眼看着楚少。
楚绍拉着唐果不知所措,他的手颤抖的放在唐果腹前,却不敢去触摸,”医……医生真的说……说很健康?“”嗯,“唐果重重地点头,”是个很健康的男孩儿。“”可是我有……“楚绍垂下头,他有艾滋啊,孩子怎么会没有?还有唐果,他们发生过关系,可是他一直不敢开口让她去检查。
好似看穿了楚绍的心事,唐果开口,”我和宝宝都很健康,所以,我们母子希望你能陪伴着我们。“唐果抚摸着楚绍削瘦的脸颊,泪如雨下。
楚炎鹤招呼众人上车,顾伊坐在副驾驶上,唐果和楚绍坐在后排紧紧的抱在一起。”都说了?“楚炎鹤问道。”只告诉了果果,爸那儿……“顾伊没说下去,大家都明白。”说吧,哥和嫂子该知道,老头子……应该能挺住。“”怎么回事?“顾伊眼睛瞟了瞟后面,问道。”问小绍吧。“
显然,除了怕家人担心不想让家人知道,楚绍已经过了接受期,欣然接受了这个事实,”安婧有艾滋病,那次我和她的手臂都划伤了……“”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玩刀子,就不会这样了。“唐果哭着说道。”谁的错都不是,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楚绍拍着唐果的背,吻着她的发顶。
唐果抬头捧住他的脸吻上他的唇,她发现了,楚绍在刻意躲避接吻。”你没有常识吗?接吻是不会传播的。“唐果咬着他的唇,楚绍慌忙阻止,”别,小心咬出血。“
看着如此小心翼翼的楚绍,顾伊别过脸看向窗外,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他和果果才刚刚开始,为什么就把他们的幸福收了回去?
在庄严的别墅里休息了一晚上,一行人便坐上飞机回了A市。
下了飞机直接回到楚宅,楚绍一进门就跪下了,唐果陪着下跪,被楚妈妈搀住。
楚老爷子看这自己疼爱的孙子,又恨又爱,”说,怎么回事?“
楚炎鹤和顾伊站在一边,早暗暗叫好了医生。
楚绍把自己的病情如实说了,整个大厅陷入死寂。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
楚老爷子突然一拐杖打在楚绍背上,唐果惊呼出声。”兔崽子,以为你很英雄很伟大是不是?以为我这把老骨头受不住是不是?“楚老爷子一杖一杖打下去,最后抱着孙子哭起来。
戎马一生,官场沉浮都没让老爷子变过脸,现在他只是个老人,心疼孙子的普通老人。
楚绍回来了,楚家人脸上都强挂着笑容。
唐果要和楚绍举行婚礼,楚家所有的人都犹豫了,唐果要是嫁给楚绍,就等于赔上了一辈子。
唐果没有任性,没有强求,她自己在酒店里订了一桌菜,把人叫去吃了一顿饭,自己宣布自己嫁给楚绍了。”果丫头,楚家对不起你。“楚老爷子拉着唐果的手老泪纵横,却一直没松口让唐果嫁进楚家。
唐果的孩子生在第二年春,是个漂亮的小伙子,叫暖阳。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四年过去了,楚宝贝四岁了,他还有了个二岁的妹妹。
楚宝贝护食一般护着楚娃娃,”不许你碰娃娃!“说着向小他一岁的暖阳呲呲牙。
不妨,一个高个子小金毛跑过来摸了一把楚娃娃嫩嫩的小脸,楚宝贝发出小兽般的低吼扑过去,”咬死你,让你碰娃娃!“
周周看着自己儿子被楚家小娃儿扑在身下也不急,反倒是有心情逗顾伊,”顾伊,我看你家宝贝对娃娃不像是哥哥对妹妹啊,你得小心,我看那小子跟护媳妇儿似的,谁都不让碰。“”护媳妇儿怎么了?我家宝贝从小就知道疼媳妇儿。“楚炎鹤不在乎的插嘴,”长大了就让娃娃给宝贝当媳妇儿。“
楚炎鹤说不让顾伊受苦生第二个就不生,娃娃是他们从孤儿院领养的孩子。”你这是乱lun!“唐果无语的说道,看到楚宝贝跟小猛虎似的把暖阳扑到,忙过去扶起来,”楚宝贝不许欺负你侄子!“
顾伊接到一个电话,招呼儿子过来,”宝贝,妈咪带你去看外公怎么样?“”外公不是在国外吗?“楚宝贝眨着大眼问道。”不是那个外公,是另一个外公。“顾伊耐心的解释道。刚才医院打电话过来,说沈仁贤住院了,她是他们唯一能够联系到的家属。
顾伊待着楚宝贝上车,楚宝贝上车后震慑的一吼,”都不许碰娃娃!不然我打你们!“说着还挥了挥小拳头。
顾伊一脸愁容的看着楚炎鹤,”你儿子真的有恋妹癖。“
楚炎鹤得意的挑眉,”儿子有个性。“
到了医院,顾伊透过窗户看躺在病床上的沈仁贤,医生说他中风了,邻居发现打了120。
顾伊领着楚宝贝进去,”爸……“
沈仁贤半边脸已经瘫了,肌肉松弛,很是吓人。歪着头看向顾伊,嘴巴张合了好几次才吐出几个模糊的字,”小……伊……“”宝贝,叫外公。“
楚宝贝甜甜的叫了声,”外公。“一点也不害怕,”外公我给你锤锤腿,你快点好起来。“
看得出,沈仁贤很激动,他看着楚宝贝的眼睛闪出泪花。
顾伊记起之前听的八卦,据说赵之杏生的儿子根本不是沈仁贤的,是她和小司机的儿子。赵之杏被小司机迷得神魂颠倒,就动起了歪主意,和小司机计划着把沈仁贤的财产掏空,两个人双宿双飞。
谁想到,那小司机也是个黑心的,拿了钱后,把赵之杏这个老太婆甩了,孩子也不要,自己一格人跑了。等沈仁贤发现,家里早空了,赵之杏也不见了踪影。”爸你别担心,以后我会带着宝贝经常来看你,你什么都别想,只要养病就好了。“顾伊宽慰道。
沈仁贤紧紧握着顾伊的手,顾伊知道他有很多话要说,知道他说不出来,点头告诉他她明白,都明白,所有的恩怨都烟消云散。
楚绍这几年坚持锻炼身体,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暖阳的身体也很好,这让所有人悬着的心都放松了些。
三个孩子里面,最数楚宝贝霸道跋扈。
顾伊笑着看楚宝贝笨拙的抱着娃娃走进浴室,顾伊想要上前,被楚宝贝赶了出来,”以后我给娃娃洗澡。“
顾伊哀嚎,”楚炎鹤你儿子欺负我!“”跟你说别养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楚炎鹤在一旁说风凉话。”爹哋,媳妇儿是神马?“楚宝贝不知何时钻出来,眨着大眼睛好奇的问。”媳妇就是你最爱的人。“”我最爱的人?“
顾伊期待的看着自家儿子。”娃娃就是我媳妇!“楚宝贝坚定的说到。
顾伊愤怒的看着自家儿子,”你最爱的人不是妈咪吗?“”妈咪有爹哋爱,我爱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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