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破
“姐姐,你怎么受伤了?”杨蔚微扔下水果跑过去,刚要碰到顾伊的手,便被楚炎鹤隔开,挡住她冲过来的架势。《+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
赵之杏跟在后面唠叨着,“蔚微你怀着孕,不能跑,慢慢走。”
“小伊怎么受伤了?”赵之杏看到顾伊手上缠着的纱布,上面还能看到渗出来干涸的血渍,“发生什么事了?”
楚炎鹤看着这母女俩一唱一和的,本不想搭理,转念一想,便把顾伊昨晚的遭遇说出来,“没什么,就是昨天晚上遇上一帮歹徒。”
“什么?姐姐你遇上歹徒了?没发生什么吧?有没有报警啊?”杨蔚微一听,跟着紧张起来,眼眸里还透出淡淡的惊恐,“姐姐你伤得重不重?快让我和妈看看。”
“我没事,一点小伤。”顾伊向楚炎鹤靠了靠,她可不放心杨蔚微,万一在对她的伤口下黑手怎么办。
“报警有什么用,你们也不用担心,歹匪们都抓住了,”楚炎鹤说的淡淡然,云淡风轻的闲适的很,“报警哪有自己招呼他们来的痛快,我找了道上的朋友帮忙,很快就会有结果了,你们也别太过担心。”
楚炎鹤见杨蔚微的听了后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见她还想上前拉顾伊表示自己的关心,便拥着顾伊去了卧室。
杨蔚微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看了一眼座机电话,却忍住没动。她要是这个时候打电话,一定会引起怀疑。
吃饭的时候,沈仁贤对于顾伊的受伤表示了作为一个父亲该有的关心。屈铭枫怔怔的看着顾伊受伤的手,看着楚炎鹤把菜夹到顾伊嘴巴边上。
他机械的吃着碗里的饭,食不知味。
“我的手又不是废了,我可以自己吃。”顾伊皱着眉头看着楚炎鹤送到嘴边的菜,她真的不喜欢这么高级别的待遇。
“你看看你的手都包的跟丸子似的,怎么吃,来来来,我喂你,我不怕累。”楚炎鹤在众人面前,对着顾伊大献殷勤,尤其是他们坐的位置正好面对着屈铭枫。
“不用,我左手也可以拿筷子。”顾伊用左手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学着楚炎鹤挑眉,看着他。
楚炎鹤摸摸鼻子,他媳妇儿太聪明了也不好,她怎么能左手会拿筷子呢!
“那媳妇儿你想吃什么跟我说,我给你夹到碗里。”楚二少还是不死心,我就是要献殷勤,我就是要显恩爱,气死你个姓屈的臭虫。
屈铭枫怎么会感受不到楚炎鹤的针对,男人之间,在这方面,气场相互排斥,是很敏感的。他低头默不作声的吃饭,他确实想知道顾伊发生了什么,但是,看楚炎鹤那个样子,他恐怕没有单独和顾伊说话的机会了。
“枫你怎么只吃米饭不吃菜呢?”杨蔚微给屈铭枫碗里夹了一筷子青菜,因为她心里一直在想着顾伊的事情,也没有发现屈铭枫的异常。
饭桌上,众人心态各异的吃晚饭,屈铭枫在经过顾伊的房间时看了一眼,听着里面传出来的笑声,举起想要敲门的手放下,还是等楚炎鹤不在的时候再来吧,不然,难免有是一场暗中相斗。
杨蔚微坐在床上却苦恼了,婆婆又打来电话让她去产检,她不是刚刚产检过吗?屈母说了,私人医院,她总是不放心,所以,还是去她找的医院看看,那里的医生她也认识。
“妈,那家医院的医生都是权威专家,不会出错的。”杨蔚微耐着性子劝着,她以前怎么就没有听说屈母这么难缠呢。
“怎么了,跟妈打电话呢?”屈铭枫推门进来,听到杨蔚微的话,随口问了一句。
杨蔚微正在气头上,懒得理他,挂了屈母的电话,便开始对着屈铭枫发牢骚,“我都说过了,那家医院很权威的,妈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呢,前几天,我们刚去做了产检,医生说宝宝发育的很好。”
“枫,你看妈妈是不是太惊弓之鸟了,她这样下去,搞得我也整天慌慌的,对宝宝不好的。”杨蔚微拉着屈铭枫的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枫,这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是我们的宝宝,他很快会长大,有呼吸,有心跳,你有没有感觉很幸福?”
“辛苦你了。”屈铭枫抽回去自己的手,现在什么也感觉不到,说实话,他真的没有体会到那种做父亲的惊喜,但是,也不讨厌。就好像一杯普通的白开水,喝下去,什么味道也没有,平平淡淡的,没有波澜。
“不辛苦,这是我们的宝宝,是我们爱情的结晶,怎么会辛苦呢。”杨蔚微窝在屈铭枫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无比的安心。
“枫,你跟妈妈说说,我们不换医院好不好,我不想去陌生的医院,感觉很不舒服。”杨蔚微在屈铭枫的手心画着圈圈,嘟着嘴对他撒娇。
“好,我会跟妈说的,你也别太累着,妈妈也是为你好。”屈铭枫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人,她会撒娇,会哄人,会耍点小脾气。相比于之前他认识的顾伊,杨蔚微却是要讨人喜欢的多。
打个比方,如果把杨蔚微和顾伊都比喻成花儿。
那么,顾伊便是放在橱窗里的玉石雕刻而成的精致的莲花,高贵圣洁,不容侵犯,但是,也少了一点灵性。
而杨蔚微便是那有生命的山茶花,开在山间,平易近人,活泼天真又喜人。
但是,现在的顾伊,好像被楚炎鹤的画龙点睛般活了起来,她也有她的娇,有她的嗔,有她的俏,有她的媚。
杨蔚微在屈铭枫怀里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屈铭枫去上班了,她揉着眼睛走出卧室,这一觉睡得还不错,只是眼睛还有些睁不开。
但是,看到卧室里坐着的人时,杨蔚微的脑子立刻清醒了。
她怎么会来?
“蔚微醒了,来,亲家在这里坐了好些时候了,过来陪陪你婆婆。”赵之杏招呼着杨蔚微过去,杨蔚微慢吞吞的挪了几步。枫不是答应了跟婆婆说不换医院的吗?婆婆怎么又来了?
“妈,你来了怎么也不跟我提前说声,我好让司机去接你的。”杨蔚微被赵之杏按到屈母身边坐下,尽管心里有不满,但是,面子上还是热情的。
“没什么,我让家里司机送过来的,蔚微,你去洗把脸换个衣服,我再带你去医院看看。”屈母是一点也不含糊,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把来意说出来。
“妈,我们不是已经检查过了吗?医生说很好。”杨蔚微极力耐着性子劝说屈母,她似乎已经可以预见婚后的生活了,不行,到时候,她要和枫搬出来住。屈母太过强势了,什么事都得顺着她。
“我也是为你好,多检查一次有什么不好,好了,我都跟医生约好了,你赶紧去换衣服。”屈母不为所动,那肚子里可是她孙子,她不关心谁关心?要她说,杨蔚微现在就应该搬到屈家住,在沈家谁能照顾她?
干爹干娘的,没一个亲的,她还真是不放心。
屈母的态度有些强硬,语气也不容置喙。
“蔚微,去换衣服,亲家也是好意。”赵之杏眼见屈母脸色沉了沉,忙催着杨蔚微进去,“你跟你婆婆耍什么小性子,婆婆不比妈,她让你去你就去呗,多检查一次又不会掉块肉。”
“怎么不会啊,”杨蔚微小声嘟囔着,去她安排的医院里检查,不是掉块肉是掉什么,连婚礼说不定都得赔上,“妈你帮帮我,我不想去别的医院检查,妈求求你了。”
现在,只有赵之杏能帮她了,杨蔚微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你这孩子,你这是干什么,就是多做一次产检。”赵之杏不明白杨蔚微为什么非要在这个事情上坚持,听屈母的话,乖乖去做了不就成了,省的还搞的婆媳关系不好。
“妈我……”杨蔚微气得甩手,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索性一梗脖子说出来:“妈我没怀孕。”
“什么?”
“妈你小声点儿。”杨蔚微捂着赵之杏的嘴巴向门外看了看,“我是假怀孕,怎么能去她给我安排的医院啊。”
“蔚微你……”赵之杏恨铁不成钢的戳着她的额头,“这个能撒谎吗?到时候你上哪去弄个肚子按上?”
“我也是没办法啊,好了妈你先别说我了,帮我想想办法啊。”杨蔚微生怕婆婆等急了过来,压低了嗓子趴在赵之杏耳边说道。
杨蔚微换好衣服出去的时候,屈母脸上已经明显显现出不耐烦,杨蔚微还是挂着笑脸过去,“妈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屈母跟赵之杏打了声招呼便带着杨蔚微离开了。
车上,屈母问了问杨蔚微最近的身体状况,很细心的一一记下,看得出,她对这个孙子确实很上心。
但是,她越是上心,杨蔚微便越是心慌。
到时候,她上哪儿去弄个孩子出来?
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打破这种困境。
“蔚微啊,最近有没有觉得口味有些特别啊,比如说特别喜欢吃辣的或者酸的。”屈母开口,人家都说酸儿辣女,虽然说现在看不出性别,但是,老祖宗总结下来的规律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嗯,还好,就是以前不能吃酸,现在没有那么反感了。”杨蔚微顺着她的话往下说,眼睛时不时的瞅着窗外。
车子停下等着过红绿灯的时候,杨蔚微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哦,妈你千万别着急,我这就回去。”杨蔚微匆忙的挂了电话,对屈母说道,“妈,我妈在家滑到了,我得回去看看她,她腰本来就不好,恐怕一个人起不来。”说着便要推门下车。
“哎你,你妈可以打电话给救护车,唉,算了算了,你也别急,让司机送你回去。”屈母本来是想,你滑到了你打电话给医院啊,你打给杨蔚微做什么,但是,转念一想,杨蔚微在沈家是干女儿的身份,顾伊又回来了,在沈家的身份就有些尴尬了,人家现在打电话给她让她回去,她要是不回去,沈家会对蔚微有看法。
杨蔚微下车下得猛了,又被屈母一拽,肚子磕在车门上。
“蔚微怎么样?肚子疼不疼?老刘快开车去医院,快!”屈母看杨蔚微捂着肚子,心都慌了,这怎么就磕到了呢。
还好红灯过了,这个样子自然只能去最近的医院,司机把车停在医院门口。
这家医院,正好是杨蔚微常来的那家私人医院。
杨蔚微在屈母的扶护下下了车,还是找的那个叫唐姐的医生。
唐姐检查过后,说没事,又嘱咐了些注意事项,屈母才放了心。
“妈,我想和唐医生再取取经,您先回去吧。”杨蔚微把屈母支走,深深吐了一口气,这一天过得可真够惊险的。
“你呀,早说了,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最重要的是真的肚子里有货。”唐姐拍拍杨蔚微平坦的肚子。
“我也想啊,可是枫现在根本就不碰我,就是我诱惑他,他也极力忍着。有时候我就希望他别那么稳重,那么一本正经。”杨蔚微叹气,带着点对屈铭枫的埋怨,还带着点儿炫耀。
唐姐只是笑,也没点破。女人嘛,谁没有点虚荣心。
“要不我哪天把枫带过来,唐姐你开导开导他,就说我和宝宝的身体都很好,做那个是没有问题的。”杨蔚微现在想怀孕都想疯了,她甚至都去求了送子观音。可是,有些事,最老天最喜欢的便是事与愿违。
“好,到时候你怀上了,可别忘了我这个姐姐。”唐姐满口的答应,动动嘴的事就来钱的事,为什么不做?
杨蔚微又给唐姐塞了一张卡,“这张美容卡你拿去用吧,我现在怀孕也不能去。”
“我这里有一种进口新药,你拿去试试,放心没有副作用,会促进排卵。”唐姐礼尚往来,这种药在市面上买不着,她是特意从朋友手里搞过来的。
杨蔚微接过药看了看,迎面撞过来一个女孩,把她手中的药撞飞了。
唐果连忙道歉,跑出去把药捡回来还给杨蔚微,“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唐果随眼一瞟,看到了刺激排卵几个字,也没上心,看来是一个急于想要宝宝的可怜妈妈。
“没事了,以后走路小心点。”杨蔚微怕人似的把药拆了盒子,放进包里。
“对不起,对不起。”唐果又连道了几声歉,见楚绍走远了,忙追出去,“绍哥哥你等等我。”
楚绍不耐烦的看着这条死死黏住他的尾巴,“你到底想怎么样?”
“绍哥哥,你那是病,需要治,我知道这家医院有个权威的心理医生,你去见见嘛。”唐果自从听了顾伊说得,便上心了,她觉得楚爷爷和楚叔叔都太大意了,绍哥哥当时一出现这种情况就应该带他去见心理医生。
她把自己的想法跟楚老爷子,说了,楚老爷子也赞同,由着她折腾,说不定就把孙子的病给治好了呢。
“谁说我有病?我看你才有病!”楚绍把手中外套摔在车上,“兔子我告诉你,再说我有病我就把你送回去!上车!”
“你就是有病嘛。”唐果嗫嚅道,有病就得治。
“你再说一遍?”
“你就是有病!”
“谁说的?谁说的?”楚绍简直要被这丫头给气死了,你他妈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你不能碰女人还不是有病?你有的是心病!”唐果可不怕他,跟他对着吼。反正她理直气壮。
“谁说我不能碰女人?我可以抱傻女人也可以亲傻女人,我怎么不能碰女人了?”楚绍对于别人怀疑他的男人功能很是恼火,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偏偏这死丫头一路上就喋喋不休说他有病。
“你……顾姐姐是个例外,你看我抱你一下你就吐个半死,你不是有病是什么?”唐果强忍着泪,他怎么能在自己面前毫无顾忌的说他和顾姐姐之间的亲密啊?
“你不信你再让我抱一下啊?你敢吗?”唐果挺着胸膛与他对视,伸出手便要去抱。
“等等等……”楚绍吓得立马跳下车,“你你别过来,好了别闹了,我们回家。”真让这丫头给打败了。
“还说你没病,那你没病不让我抱,你是不是特讨厌我?”唐果抽泣着鼻子,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人,简直要被他气死了,“绍哥哥,顾姐姐都有喜欢的人了,你们不可能的,再说你也不是真的爱顾姐姐,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喜欢。”
“谁说的,她只要一天没结婚,我就还有机会,她就是结了婚,我照样能把她抢过来。”楚绍豪情万丈,他对顾伊的感觉,他自己会不知道吗?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看到她,会心跳加速,看不到她,会时时刻刻想她,看到她和小叔亲热,会恨不得想杀人。而且,别的女人身上都是臭的,只有傻女人身上是香香的。
自己明明是和小叔同一天遇上的傻女人,凭什么让小叔先抢了去?
在车上,唐果在楚绍开车的时候试探着靠过去,楚绍像被针扎了似的猛踩刹车,捂着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唐果。楚绍也不想这样,毕竟唐果这丫头心思不坏,可是,他就是受不了女人身上的那股子味儿,一闻到就想吐。
这几乎成了他的一种条件反射,有时候,连他妈都不能离他太近。
两个人回到楚宅,楚绍警觉的先向客厅里探了探脑袋,刚进大门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抑感,果然,家里来人了。
楚云天招呼楚绍过去,“绍儿,见了你金爷爷怎么不问好呢?去打电话把你小叔和那个女人给我叫回来。”
楚绍看着坐在楚云天身旁的金老,还有乖乖的给楚云天递茶的金朵,面色恭敬的问了声好,然后拉着唐果离开,“等会儿有好戏看,别乱走。”
楚绍心情大好的给楚炎鹤打电话:“小叔,老爷子让你回来,别说我没告诉你啊,金老和霸王花也在。”他幸灾乐祸的放下电话,拉着唐果隐在楼梯口拐角处,活该,谁让小叔前几天搞那么大阵仗向傻女人求婚的,他这样做不是打金家的脸吗!
看看,金家找上门来了吧?
楚绍还真不是好心,听老爷子那口气,是要把傻女人也一块请过来,楚绍把金老和金朵在的消息透露给楚炎鹤,他自然不会傻到带着顾伊在找气受。
楚炎鹤放下电话后,不紧不慢的处理这工作,直到过了两个多小时,才站起来伸伸懒腰,散步一样走出办公室。又要回去和老爷子大干一场了,他得吃饱喝足了。
等楚炎鹤触到楚宅的时候,都过去大半天了,楚云天对金老陪着笑,那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他就知道楚炎鹤不会那么乖乖的回来,可是,金家找上门来了,他总得给个说法。
“让金老久等了。”今天,楚炎鹤一改往常的狂放不羁,倒是还礼貌的问了一声。
“年轻人注重事业是好的。”金老也说着客气话,脸上的不悦却是很明显。在位那么多年,哪个不是等着他,哪有他等别人的。
“朵朵,去炎鹤那里坐。”楚云天见楚炎鹤几天表现的不错,便做出进一步的试探。金朵是他认定了的儿媳妇,自然要给他们培养感情的机会。
楚炎鹤没出声,抿了一口茶,视线与金朵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他挑起右嘴角笑笑,邪魅狂狷中透着一股痞痞的坏。
这样的男人,不仅吸引少女怀春的小丫头,对成熟女性的魅惑也很具有吸引力。
金朵被楚炎鹤的笑恍了一下,印象中,从他们见面到现在,楚炎鹤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就是暴怒,很少有这样极具挑逗性的诱惑。
奔放不羁的金朵,喜欢的正是这种口味,什么成熟稳重,在她看来就是木头一块,只有像楚炎鹤这样的男人才才有情趣。
楚炎鹤要是知道自己那嘲讽的一笑引来金朵的钦羡,他非得哭死不可。
金朵提着裙摆款款的走来,在楚炎鹤身边优雅的坐下,略带羞涩的唤了一声:“炎鹤哥哥。”
楚炎鹤冷不丁的抖了下,不着痕迹的挪了挪位置,皮笑肉不笑的对着金朵说道:“不用这么客气,你叫我叔叔就行。”
“炎鹤!”楚云天头疼的看着这个跟自己做了一辈子对的儿子,他又要搅和出什么幺蛾子。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楚炎鹤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手臂放在扶手上,身子斜靠过去,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才对着楚云天开口,“她叫你爷爷,不是应该叫我叔叔?这辈分可是不能乱叫。”
楚炎鹤此话一出,全场都没话了,确实是,按辈分来,金朵应该叫他叔叔,可是这侄女和叔叔,有点太……
“炎鹤哥哥这么年轻,我怎么能叫叔叔呢,再说,我在国外长大,中国的那些个习俗也不是很在意的。”金朵忙往上凑,这还是楚炎鹤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和她说话。
“那可不行,我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我很在意长幼之分,老祖宗的规矩不能废,你还是叫我叔叔吧。”楚炎鹤现在变成了一本正经的老顽固,那有些纠结又固执的表情,让人以为,他真的是一个保守礼教的中国传统男人。
“好了好了,一个称呼而已,”楚云天打断两个人的争执,眼神向门口扫了一眼,“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
“不然呢?你还想谁回来?”楚炎鹤明知故问,这摆的阵仗,跟三庭会审似的,他怎么可能带顾伊过来,而且,男人要是连这点小事都要他爱的女人跟着受气操心,那还叫什么男人。
“你还好意思来问我?你看看你自己在外面干的些什么事?她就这个样子,长辈让她过来一趟都不过来,还打算我承认她?”楚云天把报纸拍在楚炎鹤面前,上面,俨然是楚炎鹤单膝跪地求婚的照片报道。
“这话就说笑了,老爷子可是你自己当天说的,绝对不让伊伊进楚家的门,她既然进不了楚家的门,她来干什么?自找气受让你把她挡在外面?嘁,她又不是傻子。”楚炎鹤那眼神儿,就好像楚云天是傻子,“你都说了你不承认她,她来做什么?你们之间有关系吗?有见的必要吗?”
楚炎鹤一连串的反问,把楚云天问的哑口无言,脸憋得通红。
“楚炎鹤,我今天叫你回来,就是告诉你,你的妻子,楚家的儿媳妇,只能是朵朵,你那些个不三不四的女人,结婚之前,在外面玩玩儿可以,到时候结了婚,你给我把心收起来。”楚云天努力压抑着怒气,老金还在,他今天这一番话,是说给楚炎鹤听得,也是说给金家爷孙听的。
“老爷子,你不是气糊涂了吧?你让我一个当叔的去娶个侄女?玩禁忌恋?啧啧,没想到你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重口味。”楚炎鹤又恢复了那吊儿郎当的样儿,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儿倒出来,丝毫不把楚云天当长辈,也不管还有外人在场,“我说老爷子,你不是自己好这口吧?”
“你不是跟我讲礼节讲辈分吗?好,我今天就跟你讲讲,”楚云天忍着摔杯子的冲动,听听,这都是什么话,这是跟老子说话的态度吗?他的一世英名,全毁在这个儿子手里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你是楚家人,你就得听我的,我是你爸,我还管不着你的婚姻?”
“炎鹤我告诉你,别以为自己有点本事就对我大呼小叫,我能把你捧起来,我也能把你摔地上!那个女人是个什么女人,你自己看看她那些丑闻,嫁到楚家给楚家抹黑?我今天把话撂这儿,我楚云天活着一天,她就别想进楚家的门!”
“老楚,跟孩子说话好好说。”金老坐着有些尴尬,这父子俩说话怎么这么苦大仇深,跟仇人似的,再听听楚炎鹤的那些话,那叫话吗?这话要是传出去,简直是要让老楚晚节不保啊。
“炎鹤,我也不说朵朵有多好,只是你也得体谅体谅你爸,你说是不是?她结过婚,还闹过丑闻,咱们家不比常人,走一步,那么多人都看着呢。”金老试图劝楚炎鹤,他现在要考虑考虑,是不死要把孙女嫁过来了,这个脾气,朵朵能镇得住?
“金老您这话就说的有意思了,你的意思,你把孙女送到我们家,是为了帮我楚家?做领导的就是不一样,体恤百姓,呵护有加,只是,您这样拿孙女来挣业绩,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楚炎鹤是谁,谁出头,那就惹谁一身骚。管你是书记还是政委,吃饱了没事撑的管他的婚事。
“老楚,你看看,你看看,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家和你家联姻到他这儿成了送孙女!以为我家朵朵嫁不出去了是不是?我告诉你,要不是你顶着楚家养子的身份,你以为你配的上朵朵!”金老什么时候被一个小辈儿这么羞辱过,起身拉着金朵便走,“”老楚,我金家高攀不上你楚家!
“老金,老金,你别听着孩子胡说……”楚云天追出去,哪里还有金老的身影,倒是金朵留了下来,扶着楚云天进来,“楚爷爷你放心,我回去劝劝我爷爷就好了,他也是在气头上。”
楚云天一听金朵这么说,更加觉得这孩子懂事大方,上得了台面。
“楚炎鹤你给我站住!朵朵还在这儿,今天你哪里也不准去,给我陪着朵朵。”楚老爷子拄着拐杖走到楚炎鹤面前,那双鹰隼一般的眸子看着这个像极了自己的儿子,“晚上和朵朵一起去金家赔罪。”
楚炎鹤就觉得好笑,老爷子凭什么觉得自己会乖乖听他的?
“你不认为你的话是多余的吗?你认为我会按照你说的做吗?”楚炎鹤唇角上扬,挑出一个讥诮的弧度,“好了,我回来气气你,心情也好多了,你喜欢这女人,你就让她陪着吧,我还得回家去陪我媳妇儿。”
“楚炎鹤你给我站住!”楚云天就恨不得一棍子打死这个孽障,说话口不择言,不三不四,“你妈就是这么教育你的?你还有没有教养!”
楚炎鹤听到后面的话,猛地转过身,yīn鸷的眸子对上楚云天怒火中烧的眼,“你跟我提我妈?你还敢跟我提我妈?楚云天我告诉你,最没有资格提我妈的人就是你!我没有教养,我有个屁教养,我就是一街头混混,我能活到现在就不错了。”
楚炎鹤弯下身子,趴在楚云天耳边冷着声音,透着深深的恨意,恨不得把眼前的人身上的肉咬下来,“我不希望你再次打电话叫我回来,是让我看这个女人,你也别想着要去威胁谁,到时候,把我惹急了,大不了鱼死网破。我相信,广大市民是很希望知道他们的书记是怎么烧儿杀妻,一步步爬上现在的为位置!”
“你……你……你给我滚!滚!畜生,你就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楚云天一拐杖打在楚炎鹤背上,整个身子气得抖如筛糠。
从外面进来的金朵正好擦着楚炎鹤过去,她看到楚炎鹤后颈上一条红痕,脖颈上爆出的青筋突兀。楚云天的骂声从里面传过来,里面传来唐果的呼叫声。
楚云天被佣人抬到房间,身子还在不停的抖。
他抬起手掌盖在自己脸上,一步错,终身错,就是因为当时他生了毁掉他们母子的念头,便失去了这个儿子。报应,这就是报应。
他知道自己对楚炎鹤的亏欠,所以,他极力弥补,政府招标工程挤着楚炎鹤挑,可惜,可惜人家不稀罕。楚炎鹤从来没有从他手里拿过一个工程,他是一辈子都想和他撇清关系。
“楚爷爷,你怎么和炎鹤叔叔吵得这么凶啊。”唐果的小手抚摸着楚云天的胸膛给他顺着气,乖乖的样子,让楚云天气消了不少。
“你炎鹤叔叔不听话。”
“可是楚爷爷,炎鹤叔叔没有错啊,”唐果趴在楼梯上也听了个大概,知道楚云天要给楚炎鹤介绍女朋友,但是楚炎鹤不要,“我觉得顾姐姐很好啊,楚爷爷你不能因为顾姐姐结过一次婚就把她全盘否定了。”
“果丫头你还小,很多事是会被表面蒙蔽的,人也是一样,坏人脸上都不会写着他是坏人。”楚云天由唐果扶着坐起来,挥退了佣人,只留了唐果在房间里。
他不想在谈论楚炎鹤的事,便转移了话题,“绍儿的病怎么样?有没有进展?”
唐果泄气的摇摇头,“绍哥哥根本就不配合治疗嘛,他就不承认自己有病!”
“呵呵,果丫头你要有耐心,绍儿这个病十几年了,也是我们大意了,还是果丫头上心。”楚云天有时候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年轻时做错的那一件事,老天便都报应在他儿孙上了。
儿子把他当仇人,孙子又有了这种病。
“嗯,可是……”唐果心里很纠结,也很不舒服,可是她在这里没有人可以说心里话,只能说给楚爷爷听,“爷爷,可是绍哥哥太伤人了,他竟然当着我的面说喜欢别的女人,我不表现出来,不代表我不在乎啊,他怎么能这样啊!”
“绍儿他也是无心的……等等,你说绍儿有喜欢的女人?他能碰女人?是哪家的孩子?”楚云天有些激动的握着唐果的手,他还以为,他的孙子要一辈子孤老呢,原来他有喜欢的人了,这孩子,有喜欢的女孩子也不回家说。
“爷爷我说什么了吗?你一定是听错了。”唐果觉察到自己说漏了嘴,扯出一个大大的笑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果果,爷爷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你说绍儿喜欢别人了,别以为爷爷好糊弄。”楚云天摸着唐果的头发,见她心虚的一缩,更是确定自己听到了,“你想想,既然绍儿能碰女人了,这说明他的病有了一个突破口,我们可以从这个女人下手,让这个女人帮助绍儿把病治好了,这样,你也可以和你的绍哥哥在一起了是不是?”
唐果听了楚老爷子的话有些心动,是啊,可以找顾姐姐帮绍哥哥治病,绍哥哥的病治好了,爷爷会不会对顾姐姐有所改观,会答应了顾姐姐和炎鹤叔叔的婚事呢?
“爷爷,这个人你也知道,”唐果说的吞吞吐吐,不知道自己说出来,是好事还是坏事,可是既能给楚绍治病,又能让楚爷爷接受顾姐姐,这应该是好事,“是顾姐姐。”
楚云天的脸一下子黑了,又是那个顾伊,看来,他还真小瞧了她,竟然可以把楚家两个男人玩的团团转。
“楚爷爷?”唐果看着楚云天yīn晴不定的脸有些担心,是不是自己的这个决定错了。
“爷爷累了想休息一会儿,果丫头找绍儿去。”楚云天掩下眼底的心思,把唐果支了出去。
唐果出了楚云天的卧室,在楼梯口,遇上了金朵,好像她在特意等着她。
“你喜欢楚绍?”金朵看着自己描绘精致的指甲,傲慢的开口。
“关你什么事!”唐果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这个姐姐对她的印象就不好。
“你喜欢楚绍,楚绍喜欢顾伊,而我想要楚炎鹤,所以说,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金朵把关系理顺给唐果听,她本来是想上楼对老爷子表示一下关心,没想到,让她在门外听到了这么个秘密。
“然后呢?”唐果眨巴着大眼睛渴求的看着金朵。
“我们合作,对付顾伊,我可以帮你得到楚绍,而我得到楚炎鹤,一箭双雕的买卖,你不吃亏。”这小丫头还真上道儿,一点就通。
“我没觉得我有什么好处啊?”唐果茫然的看着金朵,“顾姐姐和炎鹤叔叔本来就是一对,绍哥哥便不能和顾姐姐在一起了,我不觉得我需要对付顾姐姐啊?”
她是天真,但不是白痴。唐果踢踏着走下楼,到了最后一个台阶,回头对着金朵露出一个甜甜的笑:“阿姨,炎鹤叔叔不喜欢老巫婆,你还是别费心思了。”然后她满意的看着金朵由白转红再转青的脸。
婚礼
唐果感觉自己是不是闯了祸了,是不是不应该和楚爷爷说绍哥哥喜欢顾姐姐?
她在楚绍门外徘徊了好久,都没敢进去。最后,只好悻悻的回到自己房间。
吃晚饭的时候也没有看到楚绍,问佣人,佣人说大概在房里睡着了。楚绍本就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晚上找哥们儿疯玩,白天蒙头大睡。
今天凌晨的时候,唐果给他打电话,他那时候刚沾上枕头,后来又被这丫头缠着去看什么病,现在终于把那条小尾巴给甩了,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一觉了。
唐果在自己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总是觉得自己闯祸了,可是有没有人说。她从小跟着父亲在部队上长大,接触的人大多豪爽大气,她也养成了这样的性子,虽然会耍耍小性子,但是不是个能藏得住事的人。
这一晚上可把她憋坏了,可是她能找谁说?只能钟爱楚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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