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张晨一下子就答应了,他和那助理说明了情况,那助理给张晨塞了两百块钱,又叮嘱了一会儿,这才离开了。
我拉着张晨的手,一咬牙就想往自己家里带,张晨得知了我的想法,当即表示了反对,他说着反对的话,可还是任由我拉着向前走,我就知道他心里还是想跟我在一起的,就是不太好意思去我家。
那时候也有点执拗了,硬是拽着张晨回了我家,见了我爷爷,还一起吃了顿饭。
我爷爷提了要不要打电话给家里报备,张晨回答得特别顺溜,只说家里人都出国了,家里只有保姆,惹得我爷爷硬要他留宿一宿,叫我让出床给他睡,我回爷爷的屋里睡去。
张晨那人小时候就会演,怯怯地抓着我的胳膊,说他害怕,我没有法子,就跟爷爷说陪张晨一起睡,爷爷皱着眉,把我的不安稳睡眠姿态细细数了一遍,张晨依旧坚持原来的想法,爷爷总算答应了。
那天晚上,我睡得特别规矩老实,可是被张晨足足踹醒了三次,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张晨这人,我可太服气了。
我在梦中闭上了眼,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一个大号的张晨的脸,整个人还有些怔忪,等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似的揉了揉眼睛,低头再一看,张晨裸着身,就睡在我旁边,一个被窝里的。
这特么的要是一男一女,我可跳黄河都洗不清了。
第20章
张晨的到来远在我意料之外,我几乎是惊恐的,无论是谁在温暖的被窝里睡得香甜,再睁开眼发现被窝里多了个活人,都会吓一跳吧。
但他就这么安稳地睡着,白白净净、舒舒服服的,我也做不出把他推醒,询问他为什么在这儿的事来——甚至要花费极大的毅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触碰他。
我谨慎地从被窝里挪了出来,穿上拖鞋溜达去洗漱,手指触碰到卧室灯的开关,想了想,还是没有按下。
不管他是买了机票,还是调用了私人飞机,这么快就赶来总是累了,姑且让他多睡一会儿吧。
我关紧了洗手间的门,打开了灯,开了很小的水流开始洗漱,我看着镜子中的我,他长了细小的胡子,下意识地想去摸剃胡刀,又觉得这样太过刻意。
不过是很久以前分离的前炮友,离别时说好了不再相见不做朋友,我该推醒他质问他为什么会进了我的房间我的被窝,将他驱逐出我付了账理应独自呆着的房间,而不是生怕把他吵醒,跑到洗手间里一个人对着镜子不知所措。
不像个三十多岁的成年人,反倒像个被迷得神魂颠倒的愣头青。我接了一捧温水,低头埋了进去,水流自手缝中迅速流淌而出,攥不住、留不住。
我用柔软的毛巾擦干了脸颊,又挤了牙膏仔细地刷干净了牙,放下牙缸,放了水,又费劲重新洗了一把手。
出了浴室门,我摸到了手机,打着光看了一圈室内,除了一个新包,张晨什么也没带,身上的衣服随意扔到了地面上,连内裤都光溜溜地放在了最上头。
我感受到了久违的脑仁疼,和熟悉的想打人的暴躁。
我想出门吃个早饭,拧了拧门竟发觉打不开,拔了磁卡去试也毫无反应,内线无法拨出,用手机打前台电话也秒挂。
我揉着太阳穴顺手查了查,得,好死不死地住在了张晨名下的酒店里,怪不得他睡得这么安稳,一点也不怕我往出跑。
当然也有解决问题的方法,联系海南的朋友亲自上门找人,亦或利落一点,可以报警,但我丢不起那人。
我该怎么说,我住进了前炮友的酒店里,对方半夜潜伏房间里了,现在他光溜溜躺床上呢,我想出门却发现门打不开?
我转头看床上鼓起的那个小包,只能佩服张晨依旧那么擅长揣摩人心,他知晓在他昨日赶过去的时候吃了闭门羹,我此刻必定狠不下心叫他起来。
我甚至有理由推测,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去海南,之前的电话不过是一场戏,叫我不至于一见他就转身想要离开。
但我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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