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这婆婆身旁的得意人,何氏从来不敢拿大,连忙笑着应了,便携徐善然,一行人浩浩荡荡向里头走去。
这湛国公府的后院曲折相通,这一边众人从抄手游廊中走过,那一边垂花门后伺候院子的丫头婆子就俱都听见了动静,两个看院子的婆子边磕着瓜子边絮叨,旁边还有一个穿粗布衣裳的丫头在拿着扫帚扫落叶。
只听那两个婆子说:“四太太和五姑娘回来了,待会我们挑两只枝头那最漂亮的花给四太太送去。四太太最是和善不过的人,就是我们过去也能得上一杯茶两个糕点呢。”
另一个婆子笑道:“挑红色的,最喜庆的那种,庆贺五姑娘的病好了。”
一边说着话,这两个婆子磕瓜子的动作也没停,地上的瓜子皮很快就积了薄薄的一层。
那拿着扫帚的丫头扫完了庭院里的落叶,又走到垂花门这里扫那些落到地上的瓜子皮。
但许是拿着扫帚的手被寒风冻得僵了,抬起的时候多扬了一些,扫帚就刺到那坐在垂花门处说话的两个婆子鞋子上。
坐在左边的马脸婆子被这一戳立时翻脸,手里的一捧瓜子劈头盖脸地就朝那丫头扬去,嘴里骂道:“这小娘皮是来自作死的,扫个地也不利索,还以为自己是身娇肉贵的副小姐,也不知摆着张嚎丧的脸给谁看呢!”作势便要去撕打。
右边的婆子倒亲切些,伸手虚拦了一下,笑道:“老姐姐且歇歇,这姑娘也确实娇贵点,不习惯这里也是有的,搁个几天前我们还要认真叫她姐姐呢。”
“我呸!”马脸婆子冷笑道,“你叫她自己说说她是怎么被赶出来的?若四太太和五姑娘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主子,我们说不得也同情她些。但那时候五姑娘不会说话,四太太一贯的慈善人也被她逼得发了火,要我说啊,这天底下就没有主子受罪下人呼呼大睡的道理,如果我是这小娼妇,哪还有面目活在这世上,早拿一根腰带自己挂了!”
“行了行了,”另个婆子说,“我们去剪花枝吧,晚了就赶不上了。”
马脸婆子又愤愤地骂了几句之后,才和同伴离去。
她们走后,一直木木呆呆听着话的丫头将地上的瓜子皮扫了,又拿着扫帚满园子的转悠着,有时扫两下,有时并不动手,说不出的失魂落魄。
这个时候,何氏和徐善然正好走到老夫人的院子里头。
那院子因是主院,花草偏少,幽静不足,但十分的疏朗气派,雕着瑞兽祥云的照影壁后,两个大缸养着些荷花,因时节还不到,只能看见绿绿的荷叶,偶有的粼粼粉红,是藏在叶片下的锦鲤。
那守院子的小丫头看见人来,连忙向内叫道:“老夫人,四太太和五姑娘来了。”
话音才落,廊下笼中的一排雀鸟跟着叫道:“老夫人,老夫人,太太来了,姑娘来了。”一歇过后,又叫道,“老夫人笑了,老夫人笑了,院中又热闹了,小混球小娘皮不要拿石头砸我!”
这最后一句话有些突兀,正经过走廊的何氏和徐善然都有些错愕。
带路的小丫头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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