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上的姿势不对,一直拿着劲,自然会肩痛。”谢昉的语气平常。
她昨日确实一直有意向前微微倾身来着,她还不习惯和男子一同骑马。如今被他板着放松肩颈,几乎成了倚在他的怀中。偏偏他还如此不当回事云淡风轻,让人不好说他藏有坏心轻薄。她的一腔恼怒无处可诉,只得以沉默表达反抗。
马几乎是在以悠闲散步的速度在沙地上行走,她开始惆怅,曹延禄骑马五日,照他们的速度,就算能一分不差的照正北走,恐怕也要十日吧,若是途中马支撑不住,那就要更久了。
担忧了一会能不能顺利到达沙州城后,她终于觉得安静得十分难熬,开口道:“谢大人,我问你一个问……”
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不行。你还没有回答昨日的问题。”
沈芳年腹诽了一阵他斤斤计较,才道:“我和你不同,家中就我一个独生女儿,如今父母都不在了,自然无牵无挂。“
谢昉问道:”北京礼部还有一位沈尚书,不知道与沈姑娘是否同宗?“
沈芳年惊讶道:“礼部沈尚书是我叔叔,只是现在他早就不认先父为兄长了,这事当年闹得沸沸扬扬,谢大人不知道吗?”
谢昉点了点头,道:“东厂通晓京城所有大小官员的所有日常琐事,当时沈氏兄弟不和,我也略有耳闻。”
“那年我祖母在南京过世,家人将消息送到北京,二叔即刻决定回乡守制丁忧,但家父却因为主持的新政刚刚步入正轨而犹豫不决,最终还是没有回乡。”说到这一段,沈芳年总觉得还是有些忧伤。
“记得当年令尊的新政是打算以铁腕削太监的权。”谢昉道,“新政推行险阻重重,刚刚有了进展却要离京三年,令尊不想放弃,也是合理。”
“可是二叔就是这么固执的认为父亲是为不孝,从此断绝了兄弟情谊。”沈芳年叹了口气,“姑母远在大同府,也无力说和。三年过去了,二叔一家又回了京,可这京城中两座沈府就再也没了往来,直到我父亲去世。二叔家有一个堂兄,一个堂妹,我已经许久没见了。”
谢昉道:“其实凡事都有好的一面,沈姑娘也不要过于伤心。”
“哦?有什么好的一面?我怎么看不到?”沈芳年吸了吸鼻子。
“若不是当年令尊坚持推行新政,削了东厂的权,义父也不会回到司礼监,一跃成为掌印太监,而我的仕途也不会……”话还未说完,他便遭受到了一下肘击,力气不大,却刚好碰到他的伤口。
沈芳年若无其事,“我已经回答了谢大人的问题了,现在我可以问下一个了不?”
“随便。”
“谢大人闲时都如何打发时间的?”她真的很好奇。
“我很少会闲着。”
“……”沈芳年两眼一翻,这个天还能不能顺利聊下去,她又循循善诱道:“可是,总会有一些闲着的时候吧?”
谢昉道:“在京城时,东厂、锦衣卫一旦审起案来都是不分昼夜,时常等我回家都已经深夜。若是天色尚早,我便会先去探望时常生病的舍妹。有时义父在外宅,我还要去请安。再将宅中的事情都处理好,也要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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