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馥蓁到达伦敦为上午十点半左右时间。
连钊诚的状况让她吓了一大跳。
并不是连钊诚的身体状况出了什么问题,而是……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病症叫做阿尔茨海默症,这种病症的属性即使你是国家总统,即使你富可敌国,即使你手握滔天权利,但在特定时间里,该忘不该忘的你都统统留不住。
疗养院后花园草坪上,两名护工站在距离他们十米远所在,连钊诚坐在轮椅上,林馥蓁以半跪形式蹲在他面前。
“你是朵拉的外孙女。”老人用了将近十分钟时间才认出长相酷似昔日心上人的女孩。
“是的,爷爷。”手盖在他手背上,微笑着。
那声爷爷似乎让老人很满意。
手反盖在她手背上,笑得像孩子:“你和朵拉长得真像,你应该听说过,兰朵拉是第一个拒绝连钊诚的女人,也是唯一拒绝过连钊诚的女人。”
回答:“是的,我知道。”
老人点头,目光落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朵拉也是我真心想一直陪在身边的人,我总是在想,要是朵拉肯嫁给我,我会很喜欢那个家,出差回家前,我会在我公文箱里放上能讨得女人欢心的小玩意,一个别针,一个指环,或者是一支我特意为她制作的干花。”
数个小时前,伦敦刚下一场雨,那阵风吹过,湿冷的空气从脚底灌入,林馥蓁结结实实打了一个冷颤。
在被誉为“法国没有冬天的天堂”的蔚蓝海岸区呆久了,她都忘了,这个世界还有冬天。
今年欧洲冬天来得比往年晚,秋冬交替的季节,上一秒还觉得冷飕飕的,下一秒太阳一出来,就迫不及待脱掉外套。
一件毛毯以披肩的形式盖在了她身上。
抬起头,林馥蓁触到那双眼眸。
片刻,脸别到别处,心里微微揪着。
现在,林馥蓁总算明白来伦敦前,黛西阿姨在电话里说的“我们在每个人生阶段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遇到时不要慌张也不要难过,那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没什么帮助。”
看着连钊诚嘴角处的笑意。
林馥蓁明白了为什么嘉澍最近一段时间总是频频在伦敦和吉隆坡之间跑了;也明白一个礼拜前,围绕着连氏实业那场被媒体誉为“七十二小时人事大变奏”;和连家人为什么说拿不到探望权了。
如何去守护祖辈留下的家业,给连钊诚的时间不多了。
家族的争权夺利对于大企业是一道催命符,这时刻,是到了当机立断的时间了。
老人唠叨他最近记性不好了。
“爷爷,我是兰朵拉的外孙女。”林馥蓁语气有一点点不高兴。
“我知道,你的名字叫做林馥蓁,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是在埃兹。”老人以一种小心翼翼的眼神看着她,像不大确定答案的孩子想通过老师的表情来确认自己答案是否正确。
林馥蓁笑开,笑容无任何敷衍成分,的确,她和连钊诚见面是在埃兹。
那时她在嘉澍的床上呼呼大睡,然后连嘉澍一句“爷爷来了,我爷爷想见你,林馥蓁,你得跟我去见爷爷,我爷爷讨厌花时间等人,特别是等一个小丫头。”就让她直接拿起搁在一边的眼镜,匆匆忙忙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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