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买票的地方,船票早被一抢而空。
她望着远去的江水愁眉深蹙。
这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兄弟,坐船是吗?”
他的乡音浓厚,卿卿反应了一会儿才听出来。她点头,“兄台可有办法。”
“汛期一到就停航了,船票抢得紧。”
“那你有办法么?”
若是没办法,也不会主动来找她。
“小兄弟你可问对人了,我就是这船上的人,我告诉你个秘密啊,这船票就算它实打实全都卖光了,这船未必满员,空位多着呢。”
“只要能让我们上船,住哪里都行。”
“你们几个人啊?”
“我和我叔叔...还有一条狗。”
“狗?”
对方黝黑的脸上露出难色。
卿卿忙说,“我的狗很听话,从不咬人。我可以多出钱的。”
对方用手指比了个数,“一人这个价。”
“正规船票不过一人二十文。”
“你不还带只狗吗?”
她一咬牙,“我先给你一半,剩一半我们全部上船了再给你。”
那人做多了这种生意,本来就是拉的私活,也不敢闹大,就先收了一半钱。
“亥时开船,戍时你在兜售船票的地方等我。”
卿卿回去把这些都告诉了霍遇,霍遇肘子撑起上半身,“亥时开船明早到乾溪,你蠢啊?”
“也许顺水顺风是有可能的...”
“顺风顺水少说也得两天。”
一些私船为招揽客人,谎报地点这事也做得出,反正他们的船没在官府挂过号,等到了目的地把乘客都赶下来,乘客就算想报官也说不出船号。
官船数量实在太少,私船横行,而运营私船的大多数是些地头蛇,乌兰江畔许多地方由军阀统治,一群只会喊打喊杀的武夫,怎么会治理人口?因此在这地方乱象横生,无人管治,就由一些地头蛇横行霸道。
“那我们还坐不坐这船?”
“只要方向往西,总不会离乾溪太远的。你我若走路到乾溪,只怕多半死在半路上。”
天气也热了起来,缺水缺粮,走不远的。
他左手拿着水袋,用牙咬开水袋的扣子,因为口内的伤不敢豪饮,只是小口吮着。
喝罢,他懒散地睨着卿卿,“你哪来的钱买船票?”
“在李家村的时候用孟九捕来的猎物换了些钱。”
“这种私人拉活的价格都比官价高,还有呢?”
“你身上有个翡翠坠子,我给便宜卖了。”
他想起那坠子是自己出征前穆琼放在自己身上的,他也懒得取下来,就带着了。
他眼里有赞许的意思,又卿卿在,这一路真是一点不用发愁。
“卿卿懂得门道真多。”
“以前在战俘营,为了生存下去什么下三滥的法子都学了,这些又算什么。”
她没想到自己因他沦落战俘营,学了许多下九流的生存手段,如今为了救他又全都用上了。
也许这就是佛家说的因果报应吧。
他咳了两声,不再说话。
卿卿去渡口的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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