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又给他添了个儿子。
“你不想赶快去看看你的孩子吗?霍遇肯放你走,你怎么不趁这个机会回去呢?”
“怎么能不想!”提起孩子,铁汉眼里柔情四溢,“可我是也是个军人,哪有军人逃离战场的?我这样回去只会令他们蒙羞。”
“你的妻儿他们一定也能理解你的...你到底也是从我们孟家出来的,咱们算半个同宗,我现在身上也没什么好东西,只有个自己绣着玩的荷包,就当是给你小儿子的贺礼了,等回头他过百天的时候,我再送个大礼给他。”
“那我先替那小子谢过姑娘了!”
哈尔日提起儿女时的神情深深留在了卿卿的脑海里,她想记住那个模样。她的父亲可能也是曾那样向他的战友下属炫耀自己的女儿的。她虽与父亲天人相隔,但也希望父女以彼此为傲。
窗前桃花开得茂盛极了,风一吹,花瓣落漫天。
以前大哥为了哄煊姐儿开心,在庭院里栽种了一小片桃花林,四五月的时候家中时常可以看到花雨。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幼年不懂的诗句铭记在心上,熔化成年轮的印记,偶尔想起,却已经物是人非。
她的家没了,但她记得,她的父亲、母亲、她的哥哥、煊姐儿,他们都是很伟大的人。
“孟九啊...爷当如何是好。”
霍遇边给孟九喂食,边呢喃着。孟九忙着吃的时候从来不理他。
他知道撤退是如今唯一之计,但他的自尊不容他撤退啊。
“如今有了身份地位有了名声,反倒成桎梏了。”
孟九“汪”一声,黝黑的眼睛盯着他,意思是还想再吃。
霍遇瞥了眼地上一堆骨头碎屑,无情道:“没了。”
孟九耳朵耷拉,觉得自己刚才吃进去的不是饭,而是委屈!真是一点都不温柔,没有卿卿半分好。
于是叫了声,跑回屋里面找水缸后面的肉干。
卿卿一边缝衣服一边道:“你家爷说你最近长胖了,叫我把你口粮藏起来。”
它听懂了,怨气地摇尾。
卿卿头也不抬,“你以后再乱咬他的衣服我也不理你了,净给我找事干。”
自她身体稍稍恢复了以后,就天天给霍遇缝补被孟九咬坏的衣服。
她的针线活是在霍珏身上磨练出来的。
在北邙山的时候,她们穿得都是别人不要的旧衣,她舍不得让霍珏穿旧衣,便趁能活动的时候用自己编的防虫的花绳去牧民农户家里换布头,东拼西凑,给他缝新衣过年穿。
也不是多久以前的事,竟有了陌生的感觉。
真是昨日之事不可追也。
“孟九,过来,到床上。”
孟九晃着尾巴跑过去。
她挨近孟九,拿起扫帚给他挠虱子。
孟九浑身放松,舒服的趴在柔软的榻上面打哈欠。霍遇进来,看孟九趴在自己的位置上,气得一鞭子挥过去。
卿卿瞪眼怒道:“你打到我了!”
她掀起袖口,糯白的腕上一道红痕瞩目。
他意外发现她脸上的只剩左脸的小部分青斑,“竟好得这么快。”
她生命力比他想象的还要顽强,杀死千万人的瘟疫竟然也能让她熬过。
“顿顿都吃人参,所以好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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