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独独就是他入了陛下的眼?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个人他绝对是得好好伺候的。
胡太医小心翼翼上前,纯白真丝的手帕上,皓腕凝脂跃然于上,甚至白的几近透明,有些异于常人,胡太医心里暗暗一惊,他伸手探脉,气虚而寒,血随以涩,应指而细,欲绝非绝,故微为衰,脉形散涩,至数模糊,这是先天不足的征兆,且从脉象来看,这身体有些受寒,胡太医思索再三,谨慎开口道:“陛下,从脉象上看,这位……公子先天不足,体虚多病,想要根治有些困难,但若是拿上好药材滋养着身体,假以时日,必然有所好转。且从脉象看,这位公子略受寒气侵袭,不过没有大碍,只要几贴药便可痊愈。”
秦始皇眉头紧锁,对于太医院院首胡太医诊治的结果相当的不满,他命接下去的太医们一一探脉,得出的结果却都是一样的,这更让他大为恼火,口中怒斥太医们都是吃软饭的,一点用都没有,吓得太医们两股战战,双膝一软,直接跪地,甚至都不敢出声讨饶。
顾凉笙对于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意外,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诸位太医,他微微直起身子,出声道:“陛下——”直接将赵高原本想要踏出的脚步给打断。
赵高拐了个弯,将身子稳重,不动声色地瞄了眼床上的顾凉笙,只是嬴政闻声上前,阻挡了他的视线,他调整了下身姿,还是那个对陛下毕恭毕敬的赵高。
嬴政握住顾凉笙略显冰凉的素手,敛去怒火,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他摸了摸顾凉笙的额头,果然有些烫手,再联想到刚才胡太医所说的,只觉得心火直烧肺腑,他素来运筹帷幄,统筹全局,今日一事,却让他有种事情脱离自己掌控的无力感。
泛着凉气的素手轻轻反握住嬴政的手,顾凉笙先是微微蹙眉,而后温温一笑:“陛下,太医又不是神,怎么可能什么病都能治!我这病是从娘胎里带来,本就难根治。先前姑苏的大夫都说了,我活不到二十呢,现在太医说,只要好好养着就没事,可比之前的大夫医术高明多了,陛下,你就不要生气了。”说着,顾凉笙轻轻摇晃着嬴政的大手,琉璃般的眸子湿漉漉的看着他,带着无言的乞求。
其实,之前给他看病的大夫也说过,只要有名贵药材滋养着身体,自然能好好活下去,但是一来顾家拿不出那么多钱,而来姑苏这地方也寻不着什么名贵药材,他的身体自然只能慢慢虚弱下去。
大拇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手上那细腻的肌肤,嬴政瞧着顾凉笙撒娇乞求的样子,心骤然化了,那高涨的怒气也熄了下去,“放心,你的病还需要他们,朕不会难为他们的。”
底下的太医闻言,骤然松了口气,对顾凉笙生出一抹感激之情,对待他的身体更是用心,要知道陛下喜怒无常,一旦生气,他们有可能就会人头落地。
“凡间的太医治不了你的病,朕不信神仙的药不行,你放心,我会让方士卢生给你炼药,一定能让你痊愈的。”嬴政霸气道,他对方士卢生的炼药之术极为信任,即使迄今为止,方士卢生未曾练出一颗丹药奉上。
顾凉笙依偎在嬴政的怀中,轻轻点了点头,闭上眼,掩饰住内心的恶意,这真是一个极好的突破口!
☆、第10章孟姜女哭长城:沽名钓誉之辈
太医们根据顾凉笙的病情,再三斟酌,拟出了一张极佳的单子,上面的珍贵药材,若是在姑苏找不到,嬴政就命人去全国各地搜罗。单子是集齐太医院所有智慧的存在,顾凉笙喝了几日太医开的的药,只觉得身体舒服多了,也不会走远了几步就累的喘气,面色较之以往多了几分红润,虽然底子依旧比不上常人,但是较之以前的他,却是好了不知道多少。
对于这个结果,嬴政也是非常满意,他看着自己将瘦瘦巴巴的顾凉笙养的终于有肉了,内心多了几分诡异的自得感。平日里,他一旦处理完政务,便会回到殿内陪着顾凉笙,以往他还会有心思出去姑苏一游,现在他一门心思全在顾凉笙身上。
顾凉笙在殿内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帝王宠爱有加,但是方士卢生的日子就难熬了。
自那日嬴政命令方士卢生炼药治好顾凉笙的病,他就陷入了一团乱麻之中。方士卢生虽然自称是方士,四处求访神仙,但却只是个沽名钓誉之辈。他原是燕人,听闻秦始皇痴迷于长生不老之术,便协同几个同道之人一同前往咸阳,毛遂自荐。他原先就是靠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和那道貌岸然的姿态做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到了咸阳,有了秦始皇做依靠,那更是如鱼得水,他便更是端着一副古道仙风的模样,做出一些求仙的姿势糊弄他人。
秦始皇要求他为自己炼造长生不老之药,方士卢生只会假把式,自然是炼不出这药,便写了一册图书,将自己所测预言‘亡秦者胡也’著于其上,自称是神仙托他传的话。秦始皇最大的心病是‘胡人’,胡人此时正在秦王朝的北部边境虎视眈眈,是秦朝的最大威胁,秦始皇看了这册图书,也顾不得寻长生不老药,忙到北方巡逻,修筑城墙去了。长城屡屡出事,他又称姑苏顾杞梁二十有二,与秦始皇同是寅年所生,可代他接通龙脉。
这一系列的事情下来,让方士卢生在秦始皇面前得尽了恩宠,一时间风头无量,就连赵高都要避让三分。他自鸣得意,气焰高涨,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却没料到在这关头跌了一跤。
他惯会装模作样,就连那御赐的炼丹炉都让奴才随身带着,来提高逼格,却没想到,真的会有用上的一天。秦始皇虽然之后又提及让他炼制长生不老之药,但他一再推脱,说是时机未到,一是稀世药材难寻,二是龙气聚集之地难找,便让他躲过了一次又一次。
可偏偏这一次,他怎么也躲不过去了。
他本想用相同的理由说是药材难寻,恐时间不够,但是却被秦始皇怒然打断,长生不老之药难练,他能理解,但是若这治病之药都无法练出的话,他不得不再三考虑方士卢生是否还有存在的价值。不过是一个术士,泱泱秦国难道还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人吗?
方士卢生自恃他在秦始皇心里有一定的地位,却忘了一个帝王最不愿意见到这般推三阻四,毫无作为的奴才。练个药都如此推脱,那还要他何用?
方士卢生先前的一番作为,竟全数被抹去,气的他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都说红颜祸水,怎么蓝颜也如此遭人恨?
方士卢生不会真的炼药,但是他会的假把式很多,先是去御医那了解了顾凉笙的病情,紧接着偷偷叫心腹去医馆买些强身健体,增加血气的药丸子,打算充当炼出的丹药,为了避免被太医识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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