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跑腿的,不是什么官爷,你这样说,可真是折煞我们了。”
邓姑娘垂下眼帘,摇摇头,“为了案件忙前忙后的不是你们口中的官爷,而是你们,能帮我们找回孩子,抓|住凶手的,也只有你们。在小女子眼里,你们才是官爷。”说罢做个揖礼,转身去沏茶了。
余凉跟着马元杰他们坐下,他仔细环顾着堂屋,内设桌椅,桌上摆放着杯盏和油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凶手若要进入内室,必然会经过这里。
余凉问身旁的马元杰道:“除了堂屋,还有几间房?”
“三间,一间睡房,一间客房,一间灶房。谢大哥和谢夫人都谁在同一房里,孩子就睡在他们旁边的摇篮里。”
这时,邓姑娘拿着茶壶出来了,余凉礼貌地道:“邓姑娘,在下不才,略通医术,可以让我去内室帮忙看看令姐的病吗?”
邓姑娘生在穷乡僻囊,从没见过生得这般俊俏的公子,突然听到他在对自己讲话,一时之间竟有些慌乱,好一会儿没说出话。余凉见姑娘被自己吓着了,暗骂自己唐突,遂又温声道:“姑娘不要怕,在下余凉,是来帮马兄办案的,如果姑娘觉得有什么不方便,请不必为难。”
“哦......嗯,那就有劳官爷了。”邓姑娘把茶碗递到众人面前,向余凉道:“官爷这边请。”
余凉生平第一次被别人叫“官爷”,倒莫名有些新鲜。
他跟着邓姑娘来到内室,只见谢夫人坐在塌上,手里紧紧攥着一只拨浪鼓,头发散乱着,面黄肌瘦,双颊微微凹陷下去,口里只轻声唤道“二娃,二娃”。
余凉蹲下|身,注视着她,他看到了她的眼睛,那是一双失去了生命的眼睛,是一口干涸的枯井,是绝望的灰色,流不出|血,流不出泪,不过多久,就会变成永恒的麻木。
邓姑娘坐在谢夫人身旁,轻声对她说:“姐姐,大夫来了,让大夫给你把把脉,好么?”
谢夫人仿佛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根本不去理会她。
邓姑娘轻手轻脚地把谢夫人的手臂抬起来,放到桌上。余凉道了声得罪,手指搭上了谢夫人的脉搏。
脉象很混乱,他感觉不出什么。其实邓姑娘和她姐夫都很清楚,谢夫人也并不是真的染上了什么恶疾,要是她儿子现在立刻出现在她面前,谢夫人的病定能不药而愈,比什么仙丹灵药都管用。
余凉看到谢夫人手里紧紧攥着的那只拨浪鼓,问道:“这是二娃的东西吗?”他没有问邓姑娘,他在问谢夫人。
邓姑娘刚想帮谢夫人回答,余凉把食指放在嘴唇边,示意她噤声,邓姑娘会意,赶紧闭了嘴。
谢夫人眼睛望着虚无的前方,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口中只喃喃重复着,“二娃......二娃......”
“我在。”余凉握住她的手,柔声道。
谢夫人好像感应到什么,眼珠转了转,看向余凉。
“不......你不是他......”
“那我是谁?”
“我......我不知道......”
“我就是你的二娃,但是我长大了,你不认识我了。”余凉认真地盯着谢夫人的眼睛,“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人把我从你身边带走了,现在我回来了,为什么你不认我了呢?”
谢夫人的呼吸突然变得很急促,“真的是你吗?二娃,二娃......”她抓|住余凉的袖子,好像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
“娘,我在。”余凉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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