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几个人都各有正经或不正经的事要做,几人与苏折也不能时常见面,都是得了空就千里迢迢地见上一回,厮混一阵。
苏折只要有了空闲就会上山来看他。他来的时候身后偶尔会缀着一两个人,容尘从来不说什么,也不招待苏折之外的人。后来几人越来越放肆,在他的地方就和苏折滚到一处去,容尘仍旧不多说什么。
苏折身上会有印子。不同的人留下的印子不太一样,而这种事,虽不太好明说,但人人心底都暗流着一股胜负欲。容尘经常摸着苏折身上的印子暗想这是谁留下的,其实也不用猜,那几个人都恨不能把自己的名字刻在在苏折身上,那些痕迹是谁留的实在是太明显。
容尘却从来不刻意留下痕迹。他也知道越到后来几个人玩的也就越开,大被同眠也是常事。只是他从来不参与。
可是人是很奇怪的。
他们几个这么混在一起,只有容尘还貌似清高的立在一旁,除了苏折心里还晃荡着一点容尘待我与他人不同的想法之外,另外几个都不大舒服。
凭什么。
侠客想的是凭什么你自视清高看不起人,小师弟想的是凭什么苏折偏偏待你不同,至于教主,他想的是,凭什么,凭什么这等好皮相偏我就摸不到。
教主一个山野之人,做事从来放肆,心里这么想了,眼神行动上难免带出来。待他终于忍不住想要动手时,容尘先动手了。
他卸了教主两只胳膊,将人从自己小屋里扔了出去,冷冷清清说了句滚。
其余三人目瞪口呆,竟不知容尘修为已至如此地步。
再后来上山的就只有苏折一人了。
大约这样过了三五年后的某日,容尘终于出了趟门。
原因是顾子修顾少侠不日大婚,亲笔修书一封,邀容尘赴他的喜宴。这位顾少侠当年是容尘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如今可以说是容尘唯一的朋友了。
容尘挑了件贺礼,同如今已经是掌门的师弟打了声招呼,自己静悄悄地下了山。
他先绕了个路去找苏折,被告知苏折已经和小师弟先走了。
既如此他便只好一个人上路,却不曾想路上遇见了教主。
说起来他与教主已有多年未见,但再见面两人却是连点头都懒得点。大路朝天,一人一边。
容尘只道那教主多年来脾性不改,最是嚣张任性不说,还尤为喜欢些花里胡哨的东西,骑匹马都恨不能给马头上插朵花。容尘只见他今日形容朴素,同寻常的赶路人无甚区别,但脚上那双崭新的靴子上却绣了复杂的暗纹。容尘又想起他本不是中原人,本名十分拗口,他为了讨好苏折,就给自己起了个中原名字叫做胡尔。
容尘面上丝毫不显,心里却疑虑胡尔为何似也是去赴那喜宴。
他们二人同路了整整一日,却一句话都没说,直到最后进了同一家客栈,胡尔才笑着对容尘说了句,“这么巧。”
容尘点了点头,径直回了房。
半夜里胡尔来敲容尘的房门。
他一进门就从怀里掏出一小段香,随手扔进了香炉里,奇道,“容大侠都不点香的?”
容尘冷眼看着他做戏。
胡尔接着装模作样地笑道,“容少侠不妨猜一猜,我放的是催情香还是迷魂香?”
容尘道,“于你又有何区别。”
胡尔就放肆地笑起来。他笑的时候眼角上挑,邪气得很。
容尘等着他笑够了,才问,“你想做什么?”
胡尔答,“我想你跟我走。”
容尘一直都看不懂胡尔这个人。他是个有心计有本事有野心的人,但偏偏有的时候却喜欢做些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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