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父母亲房间床尾的椅子上,不自觉用拇指抚另一只手的掌心,待意识到后又低下头看。
那一根根清晰而深刻的线条,泛着健康的色泽,就像父亲的。
只是其中一条,我的只比父亲长了一点而已------
生命线。
我害死了他。
那一幕似乎就在眼前。
他的尸体正平躺在香案旁,从温热到冷却,胸口溢出的血从鲜红到深红。
我跪在那里,用白布不信邪似的一遍一遍擦,不知疲倦,但那红色黏稠的液体仍止不住似的从长条形刀口往外流。
他手掌上的茧子似乎一直都没消去,只是从食指指侧转移到了虎口。
掌纹深刻,停留在上面的血凝固得也比其他地方的颜色更深。
我缓缓用白布擦拭着,只是似乎时间太长,凝固了,反复擦了好几遍才恢复原本的样子。
就那样,我两只手托着父亲的手掌,似乎只想找点事来中断自己的思绪似的,或者逃避不知道该干什么的茫然,拇指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抚摸着上面的掌纹。
纹路干净,线条清晰。
“雄哥,赵叔家的店被抢了!”
我停下早已习惯的小动作,两掌合起,用力紧握了下,起身穿衣。
蠢得要命,竟然还抢了块地盘。
“走吧,去算账。”
余光扫过默默站在身后的东西,手上系腰带的动作仍没停,“今天你留在这里。”
“好。”
不紧不慢的回答,中音却带点甜,轻巧的尾音像羽毛,扫过心尖,痒得发颤。
脑中又开始了反复压抑的争辩:
“你能随时要她的命,她绝对不敢背叛你!”
“那就看你有没有她想要的东西了......你能说得准吗?”
能说得准吗?
努力压下这疑问,也努力压下想回头看看她是不是在窗边向外好奇的张望。
似乎赌不起了......
因为输不起。
不过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低下头发了会呆,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我一个人。
只我一个人。
身边的人保不准都想杀我,取而代之。
“不要相信任何人。”
有些时候,当你知道这一辈子想做的任何事都能做成,但下辈子、下下辈子注定做牛做马也不太可能还完的时候,放纵是十分正常的行为方式。
后世如何,我也不会记得。
命定这世是个不安分因子,非要变得安分岂不是逆天而行?
这可不好。
使了计,让手下不定期且频繁的去自己地盘上的赵叔家,再放出容易引起误会的风,比如,让人们认为赵叔那儿不在我地界里。再让这手下去那地盘随便找个人挑事。
帮派之间的手下私斗,上面是不会管的。
除非事情闹大。
比如他们几个人的私人恩怨,却来我的地盘上撒了野。
不过两百人的小帮,在我眼皮底下活得太久,会有损我的威信。
去了才知道,帮派虽小,却腐败不堪,结束是早晚的事。那么长的院子,就一路让我们进来了,成员们还在旁边低声下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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