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温度适宜,床铺柔软而干净,这是以前我做梦都想不到的好条件,然而现在我却没办法让自己去享受。
我呆呆地望着漆黑的房间,和只有一个枕头的宽大床铺,心里开始泛苦。
这是我和方然冷战的第五天。
越是靠近浦路赛斯星球,我越是满心惶恐,表现出来的就是连续噩梦以及不定时的四肢抽搐。
有一次身体抽搐的时候,是在洗手池前。那时我和方然一起结伴去上厕所,我洗手的时候抬头看了眼镜子,却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并没有在飞艇的卫生间中,而是在一片洁白的,冰冷的实验室里。
镜子里的那个我赤身裸体,被束缚带紧紧绑着,半边脸因为注射了实验药剂而持续溃烂,就那么静静地与我对视……
只那么一眼的功夫,我的右臂就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剧痛从骨缝中渗出,接着是脊椎。我竭力想要忍住,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身体却违背了意志,砸到地上持续性抽搐,大脑也开始缺氧。
方然叫着我的名字跑过来,他的手急切地拍打着我的脸,为我做紧急救助。我听到他呼叫医疗队,他一遍又一遍地叫我的名字,他问我哪里难受刚才发生了什么……我大脑非常清醒,我想告诉他,我没有事,我只是被吓着了,你把我裤子口袋里的药掏出来,吃一颗我就好了。
……可是,到最后我被抬进医疗室,舌头都一点都没法动弹,我哪怕一个呻吟都发不出来,我能控制的只有我的眼神,我只能……在我还能看方然的时候,竭尽全力地看着他,注视他,用它告诉他,我爱他。
意料之中的,医疗室什么都没查出来——如果他们能查出来什么,当年我进星联军大做入学检查的时候,他们就该查出来了——我拿这个安慰方然,告诉他我好得很,他却怎么都不肯信了。
“大概是食物过敏。”到最后,我笑着这么搪塞。
争吵却爆发得毫无征兆。
方然听后,气得一拳砸进玻璃桌上,“哗”的一声巨响,玻璃迸裂四溅,扎破了他的皮肤。我忙扑过去,他却冷漠地按住了我,然后在我眼前很近的地方,张开拳头,向我仔细展示那些破碎的伤口,和不断流淌的鲜血。
“方然我操你大爷!”我被他死死按住,挣扎不开,只能被迫看着他把玻璃渣粗暴地扯出来,又往伤口里摁得更深,然后抬眼漠然看着我。
我他妈当时才知道,那句矫情到爆炸的“心碎欲裂”是什么意思。
这种精神上的凌虐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我忍不住流出眼泪,就这么看着他不紧不慢地把整只手的伤口都割到血肉模糊,鲜血淌了一地。我求方然住手,他却不为所动,只说:“看到你摔到地上时,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我知道你在吃会致瘾的强效止痛药。”方然用那只伤痕累累的手抱住我,亲吻我的耳朵:“我在这,亲爱的,不要怕,我在这,告诉我好不好,你的身体究竟怎么了?”
我忍不住发起抖来,闭着眼睛去与他接吻,连什么时候哭的鼻涕都出来了都不知道。
然而,最后我还是回答他:“对不起,我不能说。”
于是,漫长而痛苦的冷战开始了。
方然似乎气炸了,但还是竭力平静地告诉我:“听着,方玉,逃避和拖延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我不知道你在怕什么,但你必须得学着走出来。作为你不爱惜身体,试图骗我,以及违背约定的代价,这段时间我不会理你,我会无视你,不给你任何回应。但是我就住在你隔壁,一旦你感到难受,就按床铃,我会第一时间赶过来——明白了么?”
我抱着他,恳求他不要走,不要不理我。方然叹了口气,用力抱紧我,睫毛湿漉漉的,却还是给我一个吻以后把我推开,去了隔壁。
这个人,真的是非常地残忍无情无理取闹,不愧是敢啪叽一下往自己龟头上摁烟头的男人——对自己真特么狠啊。
讲道理,我在这个房间孤枕难眠,方然能在隔壁呼呼大睡我是不信的,整夜整夜的抽烟还差不多。
我严重怀疑,要不是01比草莓高级那么一丢丢,他现在肯定已经在偷窥我了。
所以这家伙到底是多想不开才决定要冷战啊!
我背上全是冷汗,指尖又开始轻微颤抖。我知道,不到五分钟,颤抖就会变成痉挛,痉挛会蔓延到全身,我的内脏会被挤压,这个时间,会持续五分钟。
方然肯定在隔壁抽烟。我苦中作乐地想。
他去隔壁之前,把我所有的止痛药全部拿走了,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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