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像是利箭一般一下子射进了胖子的膝盖，他哭丧着脸转过头去，“妈的，等老子减下肥来，你求我我都不同意！”
最后她的目光定在了白仲离的脸上，仲离一愣，也连忙摆手说到，“我不行，我要加班的…”
“你又要加班？”周其琛忽略了一旁王婷再次发出的绝望的哀嚎，微微皱起眉头，问白仲离到。
“是啊，总要有人留在这啊。”白仲离一脸的从容，笑着回答道。
“为什么又是你？”在他的记忆中似乎每次加班最多的都是白仲离，“是不是你们……”他扫视了一眼其他三人，默默地放出威压。
那三人一愣，纷纷摆手，“不是不是，是仲离自愿的！”
“没错，是我自己愿意的！”白仲离也连忙解释道。
“行吧…”见他这般，周其琛也不好再说。他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间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去吧。”
“嗯嗯。”屋内的人应和着，纷纷起身整理好座位，套上厚重的棉服。
“老大拜拜，下次见面就是明年了！”
看着他们一个个虽然嘴上说着不愿意回家，但都是还是那样兴高采烈的离开办公室，周其琛嘴角也不由得扬起一丝笑容。
他关掉走廊的灯，结果回到办公室时发现白仲离依旧坐在凳子上，正从桌子下面的箱子里拿出军大衣，准备裹上。
“今天，是我值班……吧？”
看他那副样子，周其琛有些不确定似得问到。
“没关系没关系，我和你一起。”白仲离不由分说的裹上一件军大衣，另一件伸手递给周其琛，“一会会冷的。”
周其琛默默的接过军大衣，抬头有些不解的张了张嘴，“你……为什么那么不喜欢回家？”
白仲离笑着耸耸肩，“其实也没有啦…就是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回去也怪闷得。平时在这里加加班还可以拿些奖金，何乐而不为呢？”
“那几天又不是你加班，没有奖金，为什么还留下？”周其琛又问到。
白仲离的眼神中忽然出现了一丝暗淡，他讪讪的笑了两下，“我其实…真的不愿意面对空旷的房间。晚上太黑，又太冷，在家里根本睡不着。”
周其琛哑然，他走到白仲离面前的桌子上坐下，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拿出一根递给白仲离。
他自己也点上一根，缭缭的薄烟升起，却也似乎被这冰冷的夜凝住。
“其实我以前，也不是这个样子的。”白仲离吸了口烟，似乎是内心的东西忽然间堵不住了，穿过了坚硬的心墙，一股脑的涌了出来。
“我以前谈过一场很长的恋爱，几乎耗费了我前半生的一大半。他是个警察，所以我才考了警校，又来到这个陌生却是他选择的城市。我以为，这个样子就真的能和他不分开，但是…但是…”
他将双脚放在板凳上，抱着膝盖呆呆的望着墙上的钟。时针和分针是那么的规律，一切都在掌控之内。但是人的命运并非如此，他毕业的前一年，那个人便在一起极端事件中牺牲了。而白仲离仍然选择来到这个城市，他希望可以和他靠得近一点，再进一点…
生死是一条长河，你已上岸，而我还在漩涡中。这世间，何处寻得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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