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的头一日,庆喜班在天香阁大堂临时搭建的戏台上咿咿呀呀唱起了戏,路过的百姓觉得新鲜,纷纷走进酒楼吃饭听曲。
夕姀袅袅婷婷上了台去,春罗水袖挥起情丝缱绻,一咏一叹,一喜一悲,诉尽人间韶华芳菲,冤情孽债。
夏浅汐与卧松云在楼下的拐角处并肩挨着听戏,不时交头接耳畅快聊着什么。
南宫弦坐在二楼闷声喝酒,戏台上咿呀的唱曲搅得他心烦气躁,脸上显出不悦来。
“爷,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随风在一旁斟酒问道。
南宫弦往下方瞥了一眼,浓黑的眉峰不着痕迹地一皱,抓过酒盅仰脖饮尽。
次日一早,夕姀与几个戏子收拾好物什,刚走出庆喜班,就被几个凶神恶煞的带刀侍卫给拦了下来,为首的一人提刀喝道:“靖南侯府世子爷请姑娘和几位戏子到沁芳斋喝茶。”
日近中午,酒楼里面座无虚席,里间的后台却空空荡荡,仅有几个奏乐的伶人。
班主一见她就赶紧赔不是,“夕姀那丫头说酒楼住不惯,非要回去住,这下可好,四处找不到人。”
卧松云从外间进来,向她道:“小姐,伙计去庆喜班寻过,夕姀姑娘不在那里。”
“搞什么名堂,为何迟迟不见夕姀姑娘出来唱戏?”
“再不出来,小爷可要走了。”
外面客人的催促吵嚷声四起,夏浅汐拿起梳妆台上的一只眉笔,转身对卧松云道:“先生可还记得昨日的唱词?”
戏台上凭空悬下几道薄如蝉翼的轻纱,旁侧鼓乐声起,夏浅汐以水袖掩面,轻移莲步,聘婷而出。
随风小声道:“爷,影卫已将那几名戏子拦下,戏台上的那位好像是,夏小姐。”
南宫弦从满桌的酒壶中抬起头来,运足目力看去,只见轻纱缥缈,伊人眉笼轻愁,水袖下的一双含情妙目冷艳又蛊惑人心。
夏浅汐数着板眼,朱唇轻启:“旋抹红妆,琵琶拨乱,凭它雨打花落满地闲愁。相思故地,芝兰榭后,剩几许风流。”
“好!”台下看客皆抚掌称善。
夏浅汐又唱几句,一名小生从一旁上台,向她作揖,“小生这厢有礼。小生打马江南,途经此地,眼看天色将晚,不知店中可有空房?”
夏浅汐看了公子一眼,垂下臻首,声音低低,“公子请随我来。”
那人是?南宫弦冷眸微眯,震惊地无以复加。
卧松云!那个讨人厌的账房先生。
戏台上公子殷勤示好,佳人芳心萌动,两厢互赠定情信物,海誓山盟,相携而去。
楼下客人的叫好欢呼声不绝于耳,南宫弦微一用力,手中的酒杯捏得粉碎,一缕鲜红从碎瓷间流淌下来。
“爷,您没事吧?”随风在旁陪着小心。
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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