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蓝生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小姐自然是海量,只是今日——”
我打断他,“你喜欢我?”
郁蓝生:“……”
我打了个嗝,努力严肃地说:“蓝生公子,多谢你的厚爱。可惜小女子心有所属,无以为报。”
郁蓝生含着笑略带怜悯地看着我。
我极不喜欢他这眼神,头痛欲裂,便突发奇想道:“你也别喜欢我了,我不大晓得怎么对付喜欢我的人,没经验;你去喜欢枕壶罢,我对付情敌很有一套的。”
郁蓝生扬着袖子在我眼前晃一圈,道:“小姐,在下这袖子可还没有断。”
“这个简单,”我说着,拔出枕壶交与我的那柄细长的、装饰用的宝剑,一把斩断了他的袖子,洋洋得意地望向他。
“这么说,小姐的心上人是枕壶公子?”郁蓝生也不怒,敛起自己的袖子,慢悠悠问。
“是。”我干脆道,在喜欢枕壶这一回事上我从来不怕羞的。
“可惜,前些日子陛下给枕壶公子与衡国春白公主指婚了,小姐莫非不晓得?”他淡淡地说。
在醉倒之前我听到了枕壶的声音,他焦虑地唤我“阿昙”。我头一次不想听到他的声音。这一切大约都是我在做梦罢?
迷迷糊糊醒来,一眼便见到了师姐,她坐在窗台上,抱膝望月,面上是罕有的严肃;我心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忙道:“我只喝了一壶酒,师姐你知道我的,一壶酒绝对醉不倒我。”
师姐慢慢地转过脸来,她身后是一轮巨大的月亮,“你足足昏迷了一天,灌多少醒酒药也不管用。我替你诊了脉,你是吃了迷药。”
“迷药?”我吃惊道,“酒里怎么可能有迷药?”
师姐屈起手指敲着窗沿,冷冷道:“酒里没有迷药,若是酒里有迷药,今天大会上所有人都要昏倒过去不可。”她慢慢推出一方精美的小盒子,“迷药在这赤豆糕里。”
我悚然一惊,想起郁蓝生,又想起他的话,再想到了枕壶。郁蓝生说的可是真的?枕壶和庄致致订婚了?我怎么不晓得?他在骗我玩?——等等,为何这赤豆糕里有迷药?那小厮瞧着倒是规规矩矩的样子?迷晕我有什么用?
——嫩嫩?
我猛地坐起来,望向师姐道:“嫩嫩?”
师姐点了点头,“郁蓝生公子同我一说,我便去嫩嫩房里瞧了他,已经不在了;只有你那小弟弟阿泽也误吃了迷药,正躺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我想起月前被绑架的隐情,在师姐面前顿时心虚了。她踱步到我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道:“我已经通知兰图了。在长安城的眠香占玉楼里绑走我深鹂的儿子,真是好大的本事!优华,你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我我,”我结结巴巴,怕师兄也怕师姐,夹在两边说不出一句囫囵的话来。
“兰图不让你说?”师姐挑了挑眉毛,“我便也晓得了。是鹿白荻?他百来年真是长本事了,真不愧是我瞧上眼的男人。”
……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此番我便让他们雪山鹿鸣派看看,在我深鹂的地盘上撒野是什么下场!也好叫鹿白荻掂量清楚,别镇日里痴人说梦。”师姐犹不解气,一指点在方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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