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了。”
姚锡聪喝趴下了。
钟意好笑地推推侧脸趴在桌上睡觉的人:“哎,这才喝了几瓶酒就醉成这样了?”
姚锡聪受到干扰不耐烦地把脸朝另一边。
祝俊说:“这家伙酒量怎么变得这么差。”
“他累着了吧。”钟意换了板凳,过去跟祝俊挨着一块儿坐,拿酒瓶子跟他碰了碰说:“他现在每天晚上都和我一起画画到很晚,白天还要连着去考试,估计吃不消。”
祝俊问:“那你呢,累不累?”
钟意笑着说:“不累。不就是天天画画,有什么好累的。”
“你这手怎么搞的?自虐啊?”祝俊用下巴示意他手上的冻疮,手背也肿着上面关节处都裂开不少,看着真有点触目惊心。
钟意依旧不在意地笑笑:“你以为我想啊。我们画室没空调,天天待那儿画画,就变成这样子了。像现在这屋里开着空调,一暖和起来,又痒又疼。”他说着又伸手抓了抓。
祝俊说:“钟意,在我面前别逞强,不想笑就别笑,真他妈难看。”
钟意不笑了。
他灌了一口酒又搭上祝俊肩膀说:“你有病啊,把自己搞退学,值得吗,老子真想把你揍一顿。”
他难过地说:“程静怎么不把你好好拦着呢,你个傻逼。”
“怎么,我现在又跟你一个学校,你不高兴啊。”祝俊拍了一下他肩膀,说:“其实不在那个学校呆挺好的。我不想天天看到他,太折磨人了,我怕总有一天我又忍不住过去招惹他。”
“钟意,其实我真佩服宗远,他又骨气又有担当。可我不行,我胆子小,才开始时候怕他知道我喜欢他就总是故意气他,后来跟他说喜欢他就不管他想法一直缠他,到后来也是我自己放弃的,说白了就一句话,我他妈的懦弱不争气。”
钟意听到那个人的名字,他怔了怔,跟着轻声念出那两个字:“宗远。”
鼻腔发酸,满载的思念跟着酒精挥发出来,他轻声说:“我好想他。”
“俊仔,我好想宗远。”他无助地喃喃说。
他已经不在安市了。
在和宗承伯见面后的第二天上午,他打了程静的手机,等到宗远接电话时,他只对他说了一句话。
他说:宗远,我们分手吧。
七个字,说出来不过三秒钟。
那篇帖子的事早就被宗承伯压了下来。他给市政府县乡和学校都投资赞助过,是市里有名的慈善资产家。
这么长时间,他和宗远只有那一次联系。
这些天天气一直没见好。
李知月对他比以前更好,一回家看到他手上那些冻疮,心疼地责骂他,又在第二天上午赶紧带他去了医院,开了不少药回来,每天叮嘱他用。
好像做什么事都要看他脸色,怕他不高兴,担心他不开心。
大街上到处张灯结彩,热热闹闹。
安市只是地级市,算是一座富裕的小城。在这里每到传统假日,节日气氛就很浓厚,街坊邻居间亲厚友好。对习俗讲究,所以对和世俗有驳的异类事情接受度也低,人们骨子里依旧传统保守。
除夕夜晚上,母子俩做了一大桌菜,开着电视在客厅的餐桌上围着吃饭。
八点钟春节晚会开始,他们坐在沙发上看节目,钟意心不在焉,上面的小品以往他都能跟着贫,逗乐李知月。
可他实在没心思。
不到十点钟,李知月坐在沙发上睡了过去,他把电视音量关小,开高客厅的空调温度,又抱出一床薄被轻轻搭在她身上。
他坐在旁边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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