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辙抬眸看她,他原本就长得极为俊朗,面沉如水的时候更有一股威严和压迫之力,此时,他神色平静,就显得贵气逼人,流光溢彩。
“以后,就叫我子由吧。”
秦疏影愣了一下,子由,这是他的字,之前莫义亭这样说,她便知晓了。但是,自己无论如何也算不上是他亲近之人,这样称呼是不是有点太……不将自己当外人了?
但她没有想太多,从善如流道:“子由。”
“嗯。疏……影……疏影,你坐。”
梁辙的表情还是很沉静,甚至有些冷酷的意味,但是语气却有些颤抖。
秦疏影本就是个敏感的人,听在耳朵里就是一跳。
她跳的不是梁辙自来熟地叫自己疏影,如今这样的同盟关系,他又比自己大五六岁,这样叫并不显得轻佻,倒是有几分兄长的感觉。
只是,他颤抖个什么劲儿呀?
他在人前装纨绔、装霸王、装愚钝,她可以理解,这是他的防身之术。
实际上,梁辙此人敏锐聪慧,当年能壮士断腕从罗梅香手下逃走,娇贵的身子在西北吹了十年,并且得到军功,一进京就有五品官职,这都说明他十分有主见,而且当机立断。
他回到京城,无根无基,却能这样快就站稳脚跟,在罗梅香眼皮子底下安然无恙,又能在宫里安排一场好戏,还有余力得到助力帮自己逃生,这表明,他是个有手腕的人。
而且,听说他当初在战场上杀人如麻,这样的人,绝对冷心冷情。每一次得到胜利,军人们都会得到一些女俘虏,而且军人宿娼也不是什么新闻,梁辙在战场上也领着上万人马,怎么可能没尝过女人的滋味?
所以,他的声音抖来抖去,太不正常了。
秦疏影出于关心救命恩人的自觉,问了一句:“子由,你嗓子不舒服吗?”
站在屏风之外的梁岩均好想捂住耳朵,装作没听见。
梁辙握紧了酒杯,他该说什么好?
“唔……还好。”
秦疏影就愣了,这是个什么意思?到底是不舒服,还是舒服?
她不敢问太多,毕竟梁辙若是卸掉那些伪装,的确是个让人难以靠近的人。措辞简单,却又一针见血,秦疏影不敢大意。
“叫你来,是有些事情。”梁辙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这才开口。
当然是有事情了,难不成两人要在这里喝酒拜把子不成?
秦疏影公事公办的模样:“子由,你请说。”
“广宾楼那个假宫女,你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这才过去多久,而且还是她亲手杀死的第一人,这辈子也不会忘记。
“当时,我要留在屋子里,并不是因为要助你洗脱嫌疑,我是恰好看到了他身上的暗纹,让我想到了一件事。”
梁岩均闭上了眼睛,生无可恋:爷,你瞎编的本事越来越大了,明明是你想助秦七小姐……夫人……走脱才留下的。至于那个暗纹,是我看见的好么?后来的事情,是我提醒了你,然后你才临时发挥的。爷,你咋这么不要脸捏?
咳咳,话说,自己好歹也有军功,如今还是从七品官职,每天都帮助爷在这把妹,真的好吗?
出人意料,秦疏影一点也不惊奇,说:“这么大的事情一出,问询你之后,事情竟然就结了,根本没人怀疑我。我就知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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