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做噩梦就哭,天天换枕套。”张妈嘀嘀咕咕的说:“我就说做噩梦是被吓着了,还没人信。”
妇人之言,关昱礼懒得搭理她。
做完ct出来,秦徵已经在药物作用下睡着了。
高烧反复,会对大脑造成影响,医生用的药比较霸道,送到病房时烧已经退了,他这会躺在病床上沉睡,肤色苍白,跟床单一个色,虚弱得像是随时会融化,就那么融进雪白的床单里。
ct结果,脑内并没有淤血,脑震荡恢复情况良好,那么问题就来了,发烧的起因到底是什么。
“鬼压床?”关昱礼啼笑皆非的眯眼瞅着医生。
医生可不认为关昱礼有心情跟他开玩笑,暗自抹了把汗,继续问诊,关昱礼跟个一问三-不知的白-痴似的,被问烦了就用鼻孔鄙视医生。
医生再次抹汗,这位主要医闹起来,那可是重量级的,他的职业生涯指不定要止步于此。
最后是张妈,对医患之间鸡同鸭讲听不下去,强势插入她坚持认为的神鬼论,前因后果一说,医生倒是找到了突破口,但是一时没法给出结论,必须等专家会诊。
一整晚的兵荒马乱,到了下半夜才消停,关昱礼在沙发上小睡了两个小时,六点半被助理的电话叫醒,才想起来今天上午有个会要开。
他满脸胡茬眼窝青紫,年纪大了熬一夜跟去了半条命似的。
秦徵还没醒,关昱礼跟张妈交待了一声,说等会叫个护工来替换她休息就走了。
秦徵是被胸前滑动的听诊器吵醒的,早上来查房的年轻医生见他醒了,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秦徵半梦半醒,听到有人跟他讲话,语气很温和,声线却带着一种天生的冷淡,有种让人安心的距离感。
秦徵睁开眼,一张白净冷肃脸跃入眼帘,他答:“还好。”声音哑得不像话。
“有没有恶心想吐的感觉,或者是呼吸困难?”医生问。
秦徵刚醒,思维还未完全打开,他眼神木讷的看着年轻的医生,明显跟不上问话的节奏。
“你跟着我的指示进行深呼吸,能做到吗?”医生问。
秦徵点头。
“好,我们现在开始,吸气——呼气——吸气——”
第一次吸气勉强能做到,到第二次,秦徵吸到一半就开始咳嗽。
医生对张妈说:“可以吃些甜味的流食,按他喜欢的口味来就行。”
张妈忙答应了,医生出去时,张妈跟了过去。这位简主任刚才进来的时候介绍自己是精神科的医生,病人的后续治疗将由他来接手。
精神科啊,闻之色变的三个字,张妈心里五味陈杂。
张妈低声问医生:“简主任,秦先生到底是什么病啊?”
简医生没正面回答,问张妈:“你说他晚上做噩梦,会哭,还会骂人,你当时听到他说梦话,第一个反应认为他梦到的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张妈想也不想的脱口答:“像是被绑架,有人要打他,他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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