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璿:“也不是……”思及琉女榕那状若疯狂的模样,又觉得明染所言似乎有几分道理,呐呐道:“我不知道,他……他也许没疯,大概只是不想活了。”她忽然想起一事,将自己发髻上一枚平头簪子拔下:“座主,这是殿下上次分别之时给我的,是我天漫族中至高权威的信物。原来……原来那时候他就不想活了,他在跟我交代后事!”
明染瞥了那簪子一眼,记得这簪子一端实则是个印章,琉女榕与自己签署契约用的就是此物。他顺手拎起奔月神弓,携了琉璿手臂闪身窜出雀室。两个丫鬟欲待阻拦,却瞬间不见两人的影子,再看清已经在十余丈开外的快船上,那船如离弦之箭直奔前方而去。阿宴反应极快,带着几个侍卫迅速上了另一艘快船紧缀上去。
明染道:“既知你家殿下想寻死,又为何不早说?”
琉璿:“开始我没想那么多,我真不知道……呜呜……”
她只会哭,只会翻来覆去说我不知道,看来是真不知道。明染脸色冷凝,只吩咐兵士快划。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前方,前方鏖战正酣,箭雨纷纷浓烟滚滚,喊杀声响彻云霄。他盯着谢诀所掌之火龙船靠过去,带着琉璿飞身而上,几步抢到了船头。
果然远远地几只天弥族战船挤在一起,其中两艘由于被钉上子母船,已经燃成熊熊大火。那困在中央的一艘战船上也已经起火几处,又被断了帆绳,亦有渐渐倾覆沉没之趋势。
天弥族兵士一边对抗四面八方的流矢,一边忙忙碌碌运水灭火。而船头上,琉女榕和一个矮个子男人撕扯在一起,两人似乎在争吵不休,间或又互殴几下,看不出来是谁缠着谁不放。周边黑衣武士层层环绕剑拔弩张,却僵持着不曾动手。
明染凝眉盯着二人,正迅速判断形势,谢诀右手扛着一张弓,左手拖着缆绳奔过来,乌漆抹黑一张脸,和琉璿一般狼狈不堪:“座主座主,我们想帮帮圣雪殿下,可是离得太远,实在无能为力!”
明染:“离得太远?”侧首吩咐谢诀:“我看他们那船已经不太好,我们尽量往前靠。”他举起奔月神弓,缓缓瞄准天弥族王,眼神冷凝煞气流转:“其实这距离用弓箭还行,我试试。”
那边船头上的琉女榕实则是在和天弥族王反复地解释中伏缘由:“我真的不曾背叛王,只是对方太狡猾,你看这几种船只,如你这般英明神武,能预料到这船只用途吗?我们没见过所以被困,王你可不能冤枉我!”谎话说了多遍,越来越真情实意,语气诚挚得连他自己都信以为真:“你我相濡以沫十几年,我又……我怎么忍心陷害你?”
天弥族王怒目而视:“那你为何又砍断帆绳?”
琉女榕:“不砍断的话,船只一直往南而去陷入敌船包围之中,我们岂不要束手被擒?对了,他们中原人有个词叫瓮中之鳖,说的或许就是你我,呵呵呵呵……”
他看到王惊恐又凶狠的神情,突然控制不住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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