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九岁开始,伊戈尔就习惯了飞行,从空军基地起飞,回到基地时有地勤和拖车接应,驾驶技术卓越,如果不是意外坠机,他一辈子不会了解步兵的生活,爱莎如今只有19岁,却知道得都比他多,况且穿越林区对他来说不是难事,除了疟疾和发烧有些难受。
“你想让吗啡失效才动手吗?”爱莎一巴掌打上伊戈尔的手背,她刚刚注射完毕半支吗啡,他赶紧动手剪开裤管,一些肉块儿掉出来。伊戈尔觉得有人揍了他的胃——极度生理不适,但他忍着没做声。
“我没经验!”伊戈尔紧张地张口结舌。
“第一次总是有点疼,会流血。”爱莎转头喊来了一个男性医疗官。
“他真的不会感觉疼?”伊戈尔转移了视线,他看见那医疗官手里拿着骨锯,爱莎拉上口罩,准备好止血钳和输液的吊瓶。伊戈尔又看看那张因为病痛变得陌生的脸,而他自己现在脸色比床上的病号更难看。他想一巴掌抽死躺在手术台上的这个人,居然穿德国人的制服,就不怕被自己人打死?就不怕被伊戈尔亲自打死?
“剖腹产也就用这么多,又不是女人生孩子。”爱莎不耐烦地回了一句,像给初次下厨的丈夫带围裙一样用一块白色床单裹住了伊戈尔。
这就是为什么女人比男人坚强——伊戈尔吞了口唾沫,两手固定住米哈伊尔右边的大腿,右手颤颤巍巍,没有第一次驾驶战机上天的兴奋,只有紧张,“那为什么还要我摁住他?”
“以防万一。”
话音刚落,伊戈尔被溅了一身血,他觉得手下的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后突然安静了,安静得他后背出冷汗。
“你们真的要截掉他的腿?”
“你要木头腿还是要死人?”
骨锯终于停下了。医疗官过去扒开了米哈伊尔的眼皮检查瞳孔,摇了摇头。
“你什么意思?”伊戈尔吓得脸都白了。
“他是活着,但可能得了败血症,器官衰竭,医疗站可对付不了这个。”
爱莎把狰狞的伤口清洗过,用纱布包起来,开始输液,她把那腐肉扫进一个铁桶,和别的病人身上截下来的断肢在一起。伊戈尔张了张嘴,那双腿在合体的军服下有很好看的线条,战争结束后,应该走上红场。
“败血症?”
爱莎回过头,注视着无可救药的伊戈尔,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航空兵。“你把他推去病房里去吧。”她塞给他一些瓶药水,她没时间等米哈伊尔脱离危险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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