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不住**的男人,在金秋霞怀孕期间最喜欢去我们那街上一个从来不会放电影的电影院,电影院门口通常在晚上八点半的时间会挂出几个穿着三点式女人的劣质海报,宁明时不时会在午夜十一二点跑进那个影院开始他的狂欢。
他从未想过要跟金秋霞扯个证把我跟宁聪的户口给上了,在我出生后没多久更是夜夜流连在外面的迪厅。
某一年要开什么大会的时候,政府组织着扫了一拨黄,当时宁明正在里面嗑着药,大概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被扣起来的时候还闹了不小的事情,然后他就蹲进了牢里。
我跟宁聪在刚会走路的时候都被金秋霞拿绳子绑住脚扣在床头过,她美名其曰看我们年纪小怕我们跑出去丢了,那个时候虽然宁明日日在外面看小姐,至少他还未被抓起来,甚至偶尔能带回点钱回家补贴个家用,而且金秋霞还偶尔能做点零工赚钱,虽然钱都不够她自己花。
他们两个通常白日里都会不在家,而且生活并没有因为突然出现了两个儿子而产生任何的变化,经常是邻居看不过眼进了屋把我跟宁聪的绳子给解开了。
后来等宁聪稍有一点意识的时候,他会在金秋霞每次出门的时候说“我会看着弟弟的”。
至于宁明,我觉得在很长一段时间他根本就忘记了他曾在某个夜晚往女人的肚子撒过种子,并且种子还成功长大。
当然这些事情我几乎都没有印象,这些都是宁聪后来告诉我的。
他跟我聊起我的小时候,呆呆傻傻的,肚子饿了就开始嚎哭,每次我哭的时候他都要去隔壁邻居那里可怜巴巴地说弟弟又哭了。
通常邻居会一边说着作孽一边把我抱进自己房间,弄些米糊喂进我的嘴里。
我没宁聪记忆那么好,我对小时候的事都没什么印象。
最多的大概也就是三四岁的时候宁聪偶尔放学给我带回来的牛奶糖,他会把糖用刀切成两块,然后塞进我嘴里一块说:“弟弟,吃糖。”
我对于幼时稍有些的记忆大概就是那甜在口腔里的奶糖味。
那导致我在成年了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在口袋里揣上几颗糖。
到后来我跟宁聪的入学也全全是邻居帮衬着才能上学,而金秋霞这个才比我们大了十多岁的妈,她跟宁明早恋,在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生了孩子。
宁明跟金秋霞两个人从来没有过什么正经的工作,我在跟宁聪上费了千辛万苦能够上了小学后,家里的花费好像陡然增多,金秋霞便会在宁明回家的时候抱怨家里没有钱,连饭都吃不起了,还要管两个小孩子读书。
宁明有的时候会花言巧语地哄金秋霞,说自己在外面赚大钱,等一会儿就会有钱了。
等被问的烦了他会扯着我跟宁聪两个人骂骂咧咧地喊道:“读书读个屁书,过几年就滚出去工作!”
宁聪会在宁明发疯似的辱骂中抱住我。
我从来便说宁聪早慧,以及过分能够体会这人间疾苦。
他小时从未感受过家庭对于一个人的意义,从来没有人会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抱住他告诉他你也一个宝贝。
我至少还有宁聪,他会在我饿的时候去隔壁邻居那里给我要来点填肚子的东西、会在我在学校被欺负后捋起袖子跟对方打起来,可是宁聪有谁呢?
算来算去,也只有一个永远只会想着依靠他的亲弟弟。
我想金秋霞跟宁明两个大概也不能说是谁糟蹋了谁吧。
宁聪上初中的时候宁明给抓进去了,少说要呆个四五年。家里分明已经揭不开锅了,好在宁聪从小便讨人喜欢,隔壁邻居家一人搭个一天,饥一顿饱一顿地让我跟宁聪也慢慢长大了。偏偏金秋霞喜欢上了赌博,那个时候的赌博都是一辆五菱宏光面包车拉上五六个人,车上一人提着一包现金,车子开到荒郊野岭的破屋子里就开始赌,一般他们会留两个人在屋外望风,还会有人会在赌红了眼的人身边问他要不要借钱,借条签字把钱拿出去一气呵成。
这些事情本来我不知道,是宁聪高二从学校退学后,他在工厂做了十个月的流水线,带回了两万现金,他偷偷藏在我床底下,告诉我说:“小芒,这是你读高中要用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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