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辞,要不……你习武吧,我教你。”她缓道。
什么誓言,什么承诺,哪比得上他的命重要。旁人再怎么护,难免会有疏漏,她害怕。
“小梨儿……”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吻上她的发。
拜入杨如心门下时,他发过重誓,若有违背,便还骨师门,孤独终生。
什么都能弃,独舍不得她。
她的手缓缓抚过那些伤,感受着凹凸不平的肌肤,他身上的热度从她指腹传到心里,让人发烫。她想起他裸/裎的半身,筋骨有力,肌肉结实,有男人的粗犷霸道,让她没法将其与他平日表现出的谦和温柔联系在一块,但莫名地吸引人。
被忽略的羞耻心猛地抬头。
她离开他的怀抱,只道:“到底发生了何事?我听说两江海上出事,你的计策奏效了?那为何还受了伤?”
他拈了一簇她的发绕着指。
“海上是出事了。真假两批火/炮前后隔了三日运出,海上那批是假的,果然引来一批盗匪劫船,被殿下的人一举擒拿。但是……”他顿了顿。
“陆路这边的货,也出事了。十门火/炮,被抢走五门,下落不明。”
————
风停之后,天空倒飘起雨点。
雨很小,落地便干,人就更难察觉。
祁望单手抱着曲梦枝,另一手满掌的血,湿粘温热,刺目的红。
“梦枝?”他抱着人单膝跪地,声音带着颤,低头看她。
莹白的脸颊惨淡如纸,原本神采翩然的眼现出几许迷离的亢奋,呼吸急促,每一口气都像要花掉她所有力气,艰难万分。
但她在笑,有些凄厉,也有些畅快,像海面的浮沫,正渐渐远去,消失,浪花一样。
伤在她背后,有几道剑伤,华服上的刺绣被划开,血从那里涌出,看着狰狞,声势浩大,却是无关紧要的伤,最重的伤显得无声无息,在她背心插了支箭,箭杆被折断,他看不出这箭没肉几分,连血都没流几滴。
他以为她约自己前来,和过去一样,不过老生常谈。
要么质问他关于过去与仇恨,要么似是而非地说些牵扯不清的话,要么违心矛盾地劝他放手……好像他们之间有多少的情深似海。
其实没有。
他很早就放弃她了。
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女人就是这样,总喜欢将心里的男人描抹太多颜色,浓墨重彩地藏在心头,捏成自己喜欢的故事,或悲凉,或惨烈,或凄艳。
可他很简单,简单得残忍。她之于他,不过是少年时的惊鸿一瞥,成长时的高枝繁花,痛苦时的同沦天涯……
爱过吗?爱过。
他对她的感情,功利而世俗,既有男女之情,也有利益纠缠,可最后却什么都没有了。
“祁望……”她喊他的名字,声音轻细,却又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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