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锦骁捂了嘴,想笑。这朱事头就是个和稀泥的人。
祁望倚在榻上喝茶,眉心拢着,一语不发地听他们争执,听了朱事头的话,“砰”地把茶壶搁到桌上,沉了声道:“废话!”
朱事头缩了缩头。
霍锦骁想到绿毛龟,悄悄咧了嘴。
“你笑什么?”祁望一眼看到她,冷道。
霍锦骁立刻闭嘴,往柳暮言身后挪了挪。
“站出来!你说说,怎么处置?”祁望坐直身,冲她勾勾手指头。
“……”霍锦骁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挪了出来。
各色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硬着头皮开口:“祁爷,我只是个末等水手,这里哪有我插嘴的份,您别为难我。”
“少废话,我让你说,你就说。”祁望毫无笑意。
霍锦骁头疼。这话不管怎么说,她都得罪人。
“古人云,千军易得,良将难求。华威哥有能力又有威信,能掌一船之事,确是人才,若因这罚耽误了,确实可惜。”思忖片刻,她开口,只盯着他的眼,不理旁人,“然而俗语又云,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这掌船虽不似行军,动辄成千上万条人命,但也系了全船数十条性命,岂可因一人有将才便不顾此人品行,将人命视如儿戏?更不是脱罪之辞。禁赌禁酒既是船上规矩,敢问祁爷,船队是否有律可循?”
“有。”祁望虽仍无表情,目光却松了些,人又倚回迎枕上。
“国有国法,军有军法,家亦有家规,既然犯错,又有律可依,我不懂这还有何可争?铁律如山,法不容情,方是治国治家之本。余事首让律法,情者后靠,赏罚分明,才是严军。”
“说得好。”柳暮言第一个击掌笑道,“铁律如山,法不容情。”
徐锋和华威却都狠盯她,欲要驳斥,却又无法像她这般长篇大论,只气得憋红了脸。
“严军?我这是船队!”祁望走下榻,站到她眼前,俯望她。
“在我眼中,二者无差。”霍锦骁正色说完,神情一松,马上低头道,“祁爷,这是您让我说的,我随便说说,您就随便听听。”
这两日海上所观,商船战船成队出航,上下一令,规矩严明,哪里是普通海商?便是大安水师,恐怕也不过如此。
祁望盯着她黑青的头顶看了许久,才道:“听到了?就按她说的做。”
霍锦骁已经退到柳暮言身后,对旁人目光视若无睹。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
人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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