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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激一笑，见唐麦芽无所谓地摇了摇头，他便朝人群里离大牛最近的那个人脑后丢了一个枣仁。

“你找……”那人回过头来想要骂人，却没有想到看到了大牛，他生生地将那个四字卡在了自己的喉咙，面色苍白的愣了好久，才惊叫道：“啊啊啊，鬼呀……”

他这一大喊，原本还在打砸苏长明的人们，统统地往他的方向看去，之间大牛正一脸苍白地看着众人。

那些闹事的人，只以为之前已经被苏长明判了死刑的大牛，当真化成厉鬼来索命了，霎时之间作鸟兽状统统四处散去，想要去找蔽体的地方。

唯独那个一直站在人群之中，任由别人打砸他，呆愣无比的苏长明双眼一亮，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一顿臭气，快步冲到大牛身边，一把抓起他的脉搏。

他抓了大牛许久，知道大牛支支吾吾地颤抖道：“苏……苏公子，我……”

“你居然活了！！”苏长明顿了顿，自己过于激动了，这会儿看到大牛一脸惊愕，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的意思是你活着真好。”

他解释了一句，大牛这才好了一些，而他的话正好周围的人都听到了，那些原本都散去的人纷纷地围了上来，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什么。

更有甚者竟然伸手戳了戳大牛的脸，感觉到了他的脸是温热的，这才大声地喊道：“他，他真的活着。”

听他这么说，许多人都凑了上来，你一下我一下地戳了戳大牛的脸，饶是大牛这样老实巴交好脾气的人，也要被他们惹毛了。

他气呼呼地指了指地上的影子：“哪个鬼，有影子的？”

“那说的不就是大牛你吗？”

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人群里轰的一声，大笑了起来。

大牛见他如此，没好气地挥开他的手：“快给洒家起开，洒家是来跟苏公子道歉的。”

说着他一把推开了挡在他身前的人，一脸歉意地看向双眼正看向某处发呆的苏长明，微微一躬身，双手抱拳道：“苏公子大恩，大牛无以为报，但求您不嫌弃，大牛便为苏家提供一年的生牛肉，以表歉意。只是这苏家药堂的损失，能否让洒家赊账，洒家如今负债累累暂时还不起。”

原本还在愣神的苏长明被他的声音拉回了思绪，他静静地看了大牛许久，这才唤来苏氏药堂的苏掌柜，伸手接过之前他私下里安排苏掌柜备好的银票，递给了大牛。

大牛愣生生地接过了那些银钱，顿了好一会儿，才道：“这，这是什么意思？”

苏长明笑了笑，指着大牛手里的银钱道：“你且数一数。”

大牛还没有理明白他的意思，却是鬼使神差地按着他的意思，数了起来来来回回数了三遍，他才一脸惊慌地将钱推了回去：“这可使不得，那是洒家看病花的钱，怎么还有要回来的道理。”

苏长明却是就势推了回去，不在意地摇了摇头：“这事，是我苏氏药堂的疏忽，诊断出了错误，这才耽误了您的病情，这些只当是长明给您的赔礼了。”

大牛听他这么说心里更是过意不去了，二人来来回回地推了许多次，也没有解决这事，直到最后苏长明说只当是他给大牛买牛肉的定金了。他这么说了，大牛确实是不好意思再继续与他纠结下去了，再加上苏长明一直看着自己的一身烂菜叶皱眉头，而大牛也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些乏了，他这才告了罪离去。

苏氏药堂门口那些看热闹的人，也纷纷散去了。

至于苏长明，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阁楼看，失神地想了良久，他才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无声地说了一句谢谢，才转身回到了药堂里。

谢谢？唐麦芽挑眉看了一眼同样惊讶的南宫宇，从来不会道谢的苏长明居然说了谢谢？这是什么情况，良心发现了，还是？

南宫宇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苏长明的意思，唯有一点他跟唐麦芽是同样疑惑的，刚刚苏长明眼底闪过的愧疚，还有他那副欲言又止地态度，让他们有些坐立不安了，他苏长明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说他这个样子不过是装腔作势，想要博人心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