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枪打,淑姬看了这么粗的精钢手铐,枪击的力量肯定会震碎她的腕骨的。秀子催她:“开枪吧,大不了就废了这只手。”淑姬下不去这个手,她要先试试开锁,秀子的建议她不到实在万不得她不想采用。这手铐上的锁比较复杂,淑姬以前也没开过,她从没像现在这样祈祷自己开锁的技术再厉害些就好,早知道这些年就练开手铐了,练什么枪。她额上的汗珠一直在冒,可手还是在尽量保持稳定。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试了好多遍了那锁还是没有反应。秀子又催她了:“来不及了,把枪给我,我自己动手。”秀子有时对自己也蛮狠的。淑姬要求再试最后一次,她将以前学的所有的开锁经验全调动起来。“啪”终于,终于,听到了那个声音,开了。
淑姬在最后关头做了叛徒,没办法,十几岁就跟秀子了,这是一辈子都无法改变的事实。还有就是淑姬终究不是中国人,她无法将为党国献身的精神深入到骨髓里去,而且她是个女人,在爱情和前途之间,终究还是爱情更重要。
淑姬的心曾经是对徐子明动摇过,但这些没有实质性内容的阴暗里的小火苗怎比得上秀子跟她之间实实在在的干柴烈火,她跟秀子早轰轰烈烈的燃烧过,只是下场过于惨淡,剩下一片废墟让淑姬伤心惨目,以致她灰心了。但火种在心里,随时又可烧回来,这是谁都阻挡不住的。
她们本来确实跑不了,可是日军突然发动了对昆明的轰炸,这次来的飞机有数百架,是一次大规模的轰炸。整个城里的人都吵吵嚷嚷的往郊外的防空洞跑去,为了躲避头上的炸弹和慌乱的人群,徐子明在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当他回到部门要调人出任务的时候,发现因一颗炸弹刚扔到院子里,所有人都在忙着抢救重要的军事物资。抓捕淑姬这样的事情就显得无足轻重了。接着徐子明接到一个紧急任务要立即护送某位中央要人去重庆,等他到重庆又被别的重要事情缠住身子,当他最终从这所有的事情中脱开身可以处理淑姬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此时他要去抓捕淑姬她们已是没任何头绪了。
淑姬她们跑了,选择的方向是南方,按淑姬设想好的路线,先到香港,再从香港坐船回朝鲜。淑姬现在成了国军的通缉犯了。好在此时到处都是战乱,军方全部精力都在应付战场,没有多余力量来缉凶,她们遇到的危险多是些拦路抢劫的强盗或散兵游民,淑姬身上有枪,这些也能够应付,一路上也算是有惊无险,只是大部分路程她们都没任何交通工具,得靠脚一步步走。她们走了一个月终于到达香港,在香港又滞留了两个月才终于弄到两张回朝鲜的船票。
重回朝鲜
在她们回到朝鲜的第二年,战争结束了,秀子将她剩下的钱拿了大半出来建了所孤儿院,收养了许多在战争中失去双亲的孤儿。秀子是院长,淑姬是主任。院长比较严肃,不太处理细小事物,她主要是管控全局和处理外部事物。南主任很亲和,经常跟孩子们打成一片,孩子们都很喜欢她,有什么小心思、小秘密也都跟她分享。院长和主任的关系虽未明说,但大家都知道她们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她们不嫁人别人也都不觉得奇怪,在他们认知里都是院长有主任,主任有院长就行了。
秀子虽不参与院里那些具体而琐碎的事物,但淑姬有什么大事需要做决定或有过不去难关的时候都是秀子在后面帮着她拿主意或出谋划策的。如后来随着孤儿院规模的变大,经费成了淑姬最头疼的问题,秀子的钱用一个少一个,淑姬很怕这样下去坐吃山空最后她跟秀子的生活都没着落了,政府的支援简直少得可怜,秀子就出面去那些富人家里募捐,秀子的方式跟其他那些蹭上门去喋喋不休大讲慈悲为怀的修女不同。她一般都是盛装打扮去出席那些富人的聚会,等大家熟了成了朋友之后,秀子再以某个名义举办个宴会,将那些富人聚在一起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们,等他们酒足饭饱之后再来“杀富济贫”,到了此等地步谁也不好意思不掏腰包了,掏少了还不行,一方面是要给秀子面子,另一方面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也要面子。这样一趟下来够解决院里整一年的花销,这简直比那些兢兢业业的修女寒暑不断各处奔波磨嘴皮子好话说尽,跑了一辈子募来的都多得多,这事情让淑姬去干,她也只能这样一家一家上门去跑。好些有钱人通过这种私人交往方式最终成了他们院里的董事,长期给院里成绩优秀孩子提供教育经费。她这种高效的方式,让淑姬佩服得不得了,抱着秀子感慨道:“你果然是个好宝贝!”
秀子就趁机问道:“我抵不抵得过一个丈夫?”
淑姬:“你抵得过十个丈夫!”淑姬毫不怀疑凭秀子的聪明才智只要专注于一件事做什么不能成功,但秀子的性格最大的缺点就是不能持久,她对事物很容易好奇,上手快,可丢得也快,她看看这个觉得很好,一段时间之后她又会发现还有另外更好的。她这辈唯一坚持下来的事情可以说就只能算爱淑姬这件事了。
秀子从小虽然精神上受着虐待,但在物质上却一直都是贵族的,自小优渥的环境养成了她对吃穿住都讲究的习惯。有时她也会冒出个什么大志向来,但想到要她牺牲这么多悠闲的享受,忍受那些枯燥的日子,她就作罢了。反正孤儿院也算她一半的事业。她生性如此,淑姬也不强求她改变,就让她随着性子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大部分时间秀子都呆在院里享受她的生活,除了淑姬的生活起居她会动动手帮着料理外,其他人的事情她是不大管的。要她管,她宁愿花钱请工人,她也确实是这样做的。此时她的生活质量跟以前那种深宅大院奴仆成群的生活自然是没发比了。但一般的小康水平还是有的,在外漂泊这几年她自己已能料理自己,淑姬也不想请个仆人来再惯出她的那些坏毛病来。院里有个打扫卫生的女工人,淑姬让她分担洗衣和打扫屋子的工作,做饭有厨房工人,其他的一些小事,如叠个衣服、浇个花或者缝个纽扣什么的她就鼓励秀子去做。秀子晚上折腾淑姬,白天几乎都是睡到九、十点起,那些跟着主任一起六点起床的孩子经常在第二节识字课后看见厨房的女工去给她送早餐。她的早餐自然是比别人丰盛得多的,而且有时候还是主任亲自送去。主任处处要求孩子们守规矩,并且自己也以身作则,可院长却是个特例。哪个孩子犯错了,有时犟嘴会说:“主任什么时候都没做到,凭什么说我?”但却不会说:“凭什么院长都可以?”
院长在所有人心里都成了个特例。只是有时候大家心里会奇怪一个勤快又自律的人跟一个懒散又不守规矩的人,两种完全相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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