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想你跟我走,完完全全地,只属于我。”他笨拙地侧翻过身,手脚并用向着乔伯翎爬过去,最终停在周擎身前,毫无戒心地把枪搁在了地上。穿着厚重的绒毛套装令他做任何事都十分吃力,半身越过周擎够到乔伯翎,花了足有三分钟才为他的手脚都松了绑,最后瘫坐下来气喘吁吁,不想再动。
乔伯翎也没有动,依旧失神地歪躺在周擎身边,眼角淌泪,唇畔带血。
“你看看我这人得是多废物!就连演个罪犯也能前功尽弃,最后真成罪犯了。是不是很可笑?”唐映山拾起脚边的枪捧在手里摩挲,情绪古怪,自言自语絮絮叨叨。
“原本我只想,如果你选丫丫,周擎应该会识趣自己滚蛋;如果你选周擎,那我就有足够的理由和立场把丫丫带走,从此跟乔家跟你斩断一切联系,只做我一个人的小姑娘。可是你不选。你偏偏不选!为什么不选,啊?伯翎,你为什么不跟着我的剧本走?为什么想要两全?为什么这种时候还能冷静分析我逻辑上的漏洞?你为什么不去继续读你的书当一个科学家,把丫丫丢给我?你这么伟大叫我怎么赶得上?我要怎么做才能把你从丫丫眼里抹掉,哪怕就一天一小会儿,能多看见我一些,能喜欢我?”
唐映山掩面啜泣,但听起来又好像是桀桀的怪笑,仿佛陡生了复数的人格,一人神魔。
他放下泪水沾湿的双手,仰面向上宛似忏罪祈恕,对着看不见的神灵坦白。
“我不知道几时开始起心思就变了,不再跟过去一样追着嚷着要认妹妹。那时候多干净,大家都是独生子女,就你能有妹妹,我说好兄弟裤子可以分一半,妹妹也得分我一半。你还踹了我。
“叔叔阿姨开玩笑要认我当干/儿子,丫丫就名正言顺是我妹妹了。我没有敬过茶拜过礼,可嘴里头一直叫干/爹/干/妈,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没人信我了?我天天说年年说,要娶丫丫当新娘子,从来没人骂我,你也不骂我,大家都只是笑,好像我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我跟丫丫求过很多次婚,把我妈留给我的土了吧唧的金戒指往她手指上套,她都拒绝了。她拒绝我,还要怪我不正经戏弄她。就连她都不信。可我没有开玩笑,我想娶丫丫,只想娶她对她好,只想跟她过一辈子。”
唐映山突然回头看了眼坐在地上泣不成声的乔繆熙,惨然一笑。
“你骂我有病,我也觉得自己有病。我想变得正常,不要总想着你,别跟个小丑一样装疯卖傻自欺欺人。我去看医生了,真的看了!他说我没病,不是心理/变/态者更不是恋/童/癖,不用太自我谴责,开些药吃就好了。可没病为什么要吃药?所以我还是有病,我不正常,我该、该……”他蓦地泄了精神,眸色混沌,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枪,转手放在了周擎胸口,“该死了呀!”
乔繆熙呼吸猛地抽顿,惊慌失措地看见他拉过兄长的手按在枪柄上,又强迫他握紧举起,枪口抵住自己的眉心。
“不,别,等等,哥……”
乔伯翎的手掉了下来,喉间逸出□□般的叹息。
“我知道你是真心的!”一直枯木无魂样僵卧着的人终于机械麻木地坐了起来,眼中依旧是一片填不满的空虚,浑似个活死人。他转动晦暗的瞳仁看向挚友,眉目间浮现怜悯。
“阿姨发现了你抽屉里的药,偷偷拿来问我。我也问过吕医生,是他给你介绍的心理诊所。你吃的是抗抑郁的药,可以缓解你的焦虑,但不能摧毁一个人真实的情感。喜欢丫丫不是你臆想出来的幻觉,你心里头其实很清楚这是事实,你要否定的根本不是自己有病,你恰恰想要阻止自己喜欢丫丫。你巴不得自己有病,巴不得被人为隔离,巴不得为她死。”
唐映山背脊一凛,狠狠打了个哆嗦。
乔伯翎则拨转视线,看向一旁深受打击的乔繆熙。
“映山呐,映山,有件事你一直误会了!丫丫也没有特殊的情感取向。她对我的确有心理上的过度依赖,但这跟男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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