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大白天的能做出什么,就让我再也睡不着他。
步六孤躲开了我,在池底一蹬仰头浮在水面上,我看他还挺精神,突然也有点儿狐疑,漂过去把他扯到水底,帮他冷静了一下。
我俩憋着气在池底打了一架,步六孤忍不住先浮了起来,开始跟我好好说话。
他给我讲了一遍江傅山如何舌灿莲花地劝说他,说他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利益,我能取信拓跋文,他摘了他那朵桃花,拓跋文藉由信任我换取北部一部分部族的支持。
我开始没想明白他是怎么从这些话中得出口活儿好这种结论的,步六孤就冲我不正经地笑,我恍然大悟,忍不住又踢了他一脚。
江傅山的建议听上去对我没什么损失,然而我靠在池壁上想,如果成了,就又是一桩联姻,我需要再有人做出这种牺牲吗?
但是我还没来得及表达什么建议,步六孤站在另一头摸着他胸口已经模糊的烙印,说他得走出来。
“我二十岁时被你莫贺当作奴隶买了下来,在那之前我试着逃跑过,被打断了一条腿,别的奴隶都在争相展现牙口和勇武,只有我趴在笼子里。
你莫贺一眼看中了我这张脸,用两张羊皮买了我,拖着我去了铁匠那,烧红了他的令牌,给我打了烙印。我痛得大声嚎叫,然后他把我带回他的帐篷,操了我。
这之后我又逃过两次,一次没有跑出他的领地就被抓了回来,还有一次我已经回了我的部族,我莫贺死了,磨敦跟了暗算我的阿干,你莫贺带着绸缎来找我,他们就喜不自胜地把我送了回去。
我带着枷锁睡了三年马厩,那年冬天特别冷,我手脚都是冻疮,你莫贺在帐篷里烤着火喝酒,有时喊我过去,叫我脱了裤子伺候他。
我就只能在这点时间里烤烤火,然后还要回我的马厩里忍饥受冻。
我第三十次走出他的帐篷时满天都是鹅毛大雪,我站在外面看了一会儿,觉得我再也忍不下去了。
我回到帐篷里,亲他的皮靴和兄弟,求他让我留在帐篷里,我决定他要我做什么我都服从。
你莫贺只是让我躺在他手臂上好好睡了一觉。”
后面的事情我都知道,我问他,你要从什么中走出来?
步六孤说他不知道,但是停在原地肯定是不对的。
我没说话,隔了一会儿,我问他,蔼苦盖呢?
步六孤从池子外拉过绳索,拽着爬了上去,他头发也全湿了,干脆拆了发簪散下来,站在一旁抖身上的水,甩了我一脸。
我滑到另一边瞪着他,步六孤的头发被阳光晒着,显出一点儿褐色,他停顿了好一会儿,往胸上抹了一点儿皂液,拿了刀开始刮胸毛,一边说,他留下,我就可以叫蔼苦盖回家了。
我赶忙让他找个盆子接着,也从池子里爬出来,步六孤熟练地把胸毛剃了个干净,撩了一把水冲了下,又举着刀转头打量我。
我磨敦的莫贺是个汉人,我像了我那个素未谋面的祖父,我不长胸毛,我被他盯得寒毛倒竖,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
步六孤的眼睛也是蓝色,但是颜色很深,瞳孔也大,我见过狼狩猎,他有的时候看人就和狼看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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