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的充州时,拿徽宁帝事前交给他的兵符调集了这支骑兵。
早在战事兴起之初,毗邻滇南的黔中和岭南就曾派军前来支援,却因战术失当,被细居频频阻于滇南之外,直至陆时卿领了这三千人一路绕行奇袭,拦截南诏军报,才闷声不响破了他的防线。
也正因如此,细居在听闻粮草突然被截时就知来人必是强敌,方才遭遇夜袭,也就干脆放弃了交锋,以免不必要的伤损。
毕竟他猜到了,陆时卿的目的不在攻陷守军营,而是意欲与他和谈。因为他提前收到了一样东西。
几天前,滇南边陲的南诏将士辗转将一枚玉戒交至营地,说是长安送来的。他一瞧便清楚了前因后果,知道送玉戒的人是在向他示好,借此提醒他自家后院的火势。
只是他当时并未理解对方示好的缘由,直到刚刚结合了陆时卿的夜袭,方才联想到,这枚诚意十足的玉戒是在表明大周来使的友善之意,希望避免双方的交锋。
既然人家没想打,他又何必硬捱这一仗。
陆时卿孤身随细居入了黄金帐,以表和谈的诚心,坐下后掸了掸衣襟处的脏泥,问道:“殿下可否先借陆某一块干净的帕子?”
细居叫人拿了块锦帕给他,认真说:“不擦也无妨,您眼下的穿戴,已比在商州驿站得体许多。”
陆时卿一噎,记起元赐娴当初干的好事,恨恨咬了咬后槽牙,面上却睁眼说瞎话道:“哦,陆某的未婚妻确实比较顽劣,一不高兴就烧干净了我的外裳。”
这回换细居噎了。
虽说他当年逼婚单单只是出于政治目的,而非倾心元赐娴,却到底失败了,连带商州掳人一举也没干成,所以陆时卿这话俨然是往他伤疤上撒了足够的盐巴。
细居突然看了眼搁在桌案上的玉戒,恍然大悟道:“原来送我这枚玉戒的,是陆侍郎的未婚妻。”
大周受域外影响,有将玉戒作为男女定情信物的习俗。陆时卿眼皮一抬,皱了下眉头。这肤色深得在夜里瞅不见脸的,说的什么欠抽玩意儿?
细居将玉戒往小指上套了套,似觉佩戴得宜,便不摘了,说道:“陆侍郎,请开始您的讲解。”
陆时卿心中冷笑,没了跟他迂回来去打官腔的耐性,直言道:“陆某想说的很简单。如若殿下继续北攻,弊处有二。第一是对您而言——您将接连失去军心、民心与君心。不必我说您也清楚,您身边的将领并不全然归心于您,否则也不至教您中了我设下的圈套。”
“而除却他们外,您国中百姓及您的父亲,一样都不十分支持您发起的这场战事。原因便是,南诏已担负不起如此消耗的持久战。”
“您近年来与大周交锋频繁,战乱与征军分别致使您国中人口锐减,百姓无法正常耕种,与此同时,战争所需的粮草、武器、骏马却不断激增,南诏的国库因此日渐空虚。再这样下去,您这个太子恐怕是民心所背,而您的父亲也会选择更合适的人取代您上位。”
“第二是对南诏而言——您将给吐蕃做嫁裳,最终自损。您很清楚,这一战的主力是您南诏的军队,而原本与大周交好的吐蕃之所以受您蛊惑,答应与您合作,目的便是意欲借您之手一路北攻,染指其贪图已久的河西,分大周一杯羹。”
“但您须记得,吐蕃不单和大周毗近,更与您相邻。得到河西的吐蕃将日益繁盛,而吐蕃盛,则南诏衰。强大起来的吐蕃为了贮存足够的实力与大周抗衡,迟早要先将兵锋对准南诏。到时,大周非常乐见鹬蚌相争,以坐收渔翁之利。”
“说完了弊处,便谈谈您此战的两点收获。第一,打击滇南王。第二,占领剑南。但这微末利益,与陆某所言弊处相比,实在不值一提。且您不妨自问,您的臣民是否能够理解您为了区区一个异姓郡王与区区弹丸之地所做的莫大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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