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痴呆的老秃鹰背后,将两把黑镰刀在老秃鹰的脑袋两侧摆出一个“X”字,他看到那群小孩儿又火急火燎地拎起刀枪向这边冲过来,天际之上的乌云伺机流动,浓烟般滚滚地淹没了璀璨的太阳。
“喀嚓”老秃鹰用钢铁融合起来的脑袋骨碌碌掉到地上,他那一只人眼睛闭上了,另一只假眼珠还睁大着。
朗毓的笑脸一进家门又扬起来了,他兴奋的跟母亲说外面下雪了,冬天来了,新年也要来了。怪物们大发慈悲,说他们最近在工作上的表现很好,大年夜那天可以放所有人回家吃饭。
余月凤的肚子大到走路都困难,她听到这话时正吃力地坐在小马扎上,扭头附和朗毓,“好呀,好呀,看样子,我们的日子慢慢就好起来啦!”
全家人除了胡愧槐都笑意盈盈,等一回到房间,三张笑脸同时垮下来,朗毓一头扎进小舅舅怀里,呜呜地哭着,呜呜地问:“为什么,活着是这么困难的事情?小舅舅,我不想活了!我真的太痛苦了,我痛得受不了了!”
胡愧槐一手抚摸着朗毓的脑袋,一手找出枕头下的纸笔,那一晚他写了很多话,有些话拿来安慰朗毓,有些话拿来提醒自己。他说外面的世界怎样缤纷多彩,外面的大海有怎样绚丽的颜色,又说外面的武器怎样先进,等长大的那天,等去到那里的一天,他们一定会有能力反抗这群怪物。
第二天,校场上的老人们换了一批新的,这次朗毓的姥爷也在其中,因为朗毓和胡愧槐的看护,那些小孩儿没有伤害他来换取食物,他们选择了一个更便捷的人,这个老头儿的孙子死在了地道里,一双成年儿女也放回家孕育新的生命,没有人管他,没有人保护他。他的身体很快被孩子们瓜分的遍体鳞伤,刀口像花朵般层层叠叠地绽放开,他起初流泪,后来不做声响,直到身体再没一块儿好地方,小孩子们热火朝天地奔向怪物们去讨食物,他才对几个成熟的少年说:“求求你们,别让我受苦啦,给我个痛快吧!”
余老爷子跪在两个孩子背后,从俩孩子的肩膀中望出去,声音颤颤巍巍地传递到他耳边:“老哥,再等等,再等等,你只要还喘气儿,希望就还没断。”
那老哥颤颤巍巍地回:“凤把头都死啦,哪里还有希望呢?”
这个消息让所有的少年震住了,他们这时才知道,凤把头早好几天前就被怪物给弄死了,他的尸体像游街一样被怪物们拖着在监牢里展览,后来干脆被肢解瓜分,活脱脱扒了一层皮,连头发都没留,全给怪物们当缝补的备用了。
“喏,就是那个,”那老哥的下巴指向给孩子们抛洒食物的怪物,“它们换皮时就在我隔壁,它现在的脸,正是凤把头剃下来的脸,分毫不差!”
少年们都寻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一个个开始悲愤地哭泣起来。一向冷静自持的朗太辉,这时突然站起身,他攥紧手里的刀具,回想起母亲与朗琪睿的偷|情、父亲和余春梅的野|合,父母多年不间断的争吵,还有那个一母同胞的野种弟弟……种种一切他从来都知道。
从来没人把他当回事儿,小时候自己不争气,唯有跟随船帮出海的那几年,即便凤把头的鞭打和老秃鹰的拳打脚踢在他身体上留下不小的阴影,可他们一直在督促自己成长。他对父母日复一日的失望,在凤把头那高大的身影和豪爽的笑容中渐渐远逝,也在凤把头对自己的看重和不加掩饰的教训中萌生新的愿景。
他一直知道凤把头承受着莫可名状的折磨,但他坚信凤把头会熬过来的,凤把头每次走过他的牢房前都会露出他骄傲的笑容,是这抹笑容让他坚持到现在,现在……没有现在了。
朗太辉平静的朝着怪物走去,每走一步怪物的脸便愈发清晰,那的确和凤把头有七分相像,但那张脸再也不会露出那样鼓舞他的笑容。“他”冷冰冰的,不会有任何表情,只有眼睛里透露出刻骨的冷漠和近乎于怜悯的不屑。
他走到怪物面前,怪物也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然后目光掠到他手中的残刀,下一刻,朗太辉的刀刃破风而过,直直劈向它的脸,枪声在他背后响起,打穿他持刀的右手,他又用左手拎起刀,口中长啸:“你不配用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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