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总年逾四十,方正脸,额头饱满,西装笔挺,声音洪亮,有种久经风霜的老辣。即刻伸出手,笑容热情,“今日可算是见到唐信先生本人了啊,幸会。”
“哪里,”唐信起身站着,伸出左手单手相握,斯文一笑,“是我的荣幸才对。”
双方你来我往了一番,场面客套话做足,各自落座几杯酒下肚之后,谈笑间便有了剑锋相交的影子。
徐总手掌一挥,酒杯重重放在桌面上的同时,声音也变得些许重量起来,“先前唐信先生毫不犹豫拒绝了我方接连提出的两个续约方案,我方近日来尊重贵公司的意见,已做了重要的修改,不知唐先生现在的立场是?”
唐信微微一笑,音质平稳,说出两个字:“不行。”
徐总一愣,更进一步,“呵呵,之前听说唐信先生负责的是风亭事务,对公司总部并不参与过多,唐先生可能不了解,总部的生意该怎么谈……”
唐信一扬手,偏头一笑,“不管是风亭还是全局,关于您提出的这次合作,都是不行。”
他妈的。这是完全没法谈下去了啊。徐总怔愣数秒,当场在心里骂了一句娘。他心想老子好歹是个公司老总,这么卖着面子卖着笑来跟你谈,你一个小青年装什么酷。
然而下一秒。唐信放下酒杯,单手摘下无框眼镜,扫过去一记眼风。已年到中年的徐总忽然有一种冷汗湿透后背的针毡感。眼前这个年轻人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不说话,就已分明透露出那种意味给了他,那种早已看穿在场之人是人是鬼的锋利意味。
徐总大口喝了一杯酒,沉吟。
唐信。这个人,不好惹。只过招几回,他就懂了,这虽然只是一个年轻人,却已经是一个见过风浪、要过人命的老江湖。
闯过风浪的年轻人,是不能惹的,因为他年轻,且已没有血性,只有血腥。这样的人有一种近乎于本性的狠,而且一旦玩起狠来,只图过瘾,不顾后果。
思此及,徐总脸上方才那种强硬的表情迅速退去,换上了一种谦逊的恭维,“哈哈,你看你看,光顾着说话,把今日最重要的事都忘记了。”
他一退,唐信也不再步步紧逼,笑了笑,接下了话锋:“哦?”
徐总眯着眼睛,叫了声助理,助理应声,开门出去了一趟,几分钟后,带进来一个少女。
当真是少女,连一抬眼一低首的神情间都充斥着只有少女才会有的无辜与无措。
“来,来,”徐总引着少女,像疼爱女儿一样对她说道:“这位是唐先生。”
未等少女启唇唤人,唐信已然笑起来了。身为执掌风亭这种灰色存在数年的男人,如果连这点场面潜意思都看不出来,那唐信也就可以辞职不干了。
唐信扬一扬手,大笑,“我不是唐涉深。”
徐总大概是把他自己的嗜好当成了唐信的嗜好,把来不及用来对付唐涉深的那一套用来对付唐信了。
“信少爷,意外地也是过谦之人啊,”徐总也笑,沉声道:“现在谁人不知,这地界,早已是信少爷的天下了。”
这一番话可谓是踩界了,借着唐信的名义踩了唐涉深的界。既然既得利益最重要,那么这地界本是谁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看清这地界现在是谁的。徐总话音一落,立刻引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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