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好揍。
俞聪最吃亏,与将仙刚打个面照就吃一拳,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知。唐历挨了一顿打,也被扇晕过去。祝一东滑头,见势头不对吃两下老拳赶紧装晕死!剩下程子澜最抗打,在将仙手上过了三十六招五十四小招,硬生生让将仙打出内伤来。
祝一东暗中留神,听将仙似夸非夸说一句“挺好、可惜不够。”
不够啥?祝一东糊涂,那头将仙已经掏出一瓷瓶,给他们几人喂了药。祝一东佯装咽下,其实含在舌头下方没吞。可怜程子澜被灌了药后还被将仙弄了些手脚。
将仙自负,没想到祝一东装晕,只是叫来樊师姐善后。
樊师姐脸色铁青嘴唇发白,看似也被教训得不轻。祝一东趁着将仙不留意,拼命给樊师姐做眼色,头一歪靠在樊师姐手臂上,把化掉的药吐在樊师姐的袖边上,末了还故意在干净的袖边上擦擦嘴角。
“……”樊师姐黑着脸,差点犯恶心!深知现下情况不允许发飙,只得遮遮掩掩把袖边藏好。
起先樊师姐没恶意,但让祝一东这么一吐一擦,她悻悻地把人撵到远远的酒庄子里头,咬牙切齿想着让酒水淹死这混货!
俞聪与程子澜被送回家中,只有唐历底子好,也伤得不算重,去唐家途中醒了逃出来。
祝一东连蒙带猜,基本也把事情经过拼出个来龙去脉。
贺锦听到此处,暗惊这事儿不简单,果然听祝一东说:“当时虽然看得不准,不过将仙确实朝程子澜经脉处刺了东西——连我老师傅都瞧不出毛病来。”
将仙手上宝贝多得是,但能封住经络且瞒过郝陇医术的就寥寥可数了,贺锦立马想起的是“发刺”。发刺是将仙的戏称,他宝贝太多,多数是无名无姓的;后来为了便于贺锦记忆,才胡乱起了一堆化名儿。
而发刺就是其中之一。那是一种细如发的针丝,虽短却脆,刺入经脉后即便是磁石都无法取出。需内力深厚之人运功吸出,运功力道也有讲究,不然取出过程中容易折断,折断后便更难取出。除此之外,取刺顺序也讲求机巧,断不能贸然取针。
说到底、这针若真要取下来,还是得靠将仙。
贺锦颓然蹲下`身,在忍受了三个月后终于按捺不住,狂躁地扒乱一头秀发。
他起初便把事情往糟里想,哪料到自家师傅早就把事儿做绝了!
祝一东也蹲下来,稍是叱责:“事情都这般、你烦恼啥!甭拿头发出气、我肉疼!”
贺锦白了他一眼,打断他不合时宜的调`情。郁闷地蹲了好一会,贺锦才闷声道:“出事后师姐寻到我把事情说了。我气上头,与师傅争吵起来;后来出了承启岛,就没回去见过他。”如若不是郝陇告知将仙来过,他都不知道师傅离岛来过浮山。
祝一东问:“你作何想法?”
贺锦不答。
祝一东冷笑:“如若他肯帮程子澜弄掉那玩意,你是准备回去当个好徒弟么?”话音未落就一把攥住贺锦的襟口将人扯过来,目眦欲裂地逼问:“好、弟、弟、是不是呀!”
那头唐历回了客房,见程子澜那房大门紧闭,也不知人在不在。
大约午后,房门被推开,贺锦淤青着嘴角,板着脸走进来。
唐历吃惊地看着贺锦的伤口,问怎么受伤的。
贺锦闷闷道:“与祝一东打了一架。”看到唐历诧异的神情,他又勉强补一句:“他嘴贱。”
唐历第一次见贺锦生闷气,当真新鲜得很,抿唇忍笑问他:“谁赢了?”
贺锦嘴边耷拉下来,心情更不好:“他。”说着掏出一个木瓶子,脱去上身衣裳让唐历给他上药。
祝一东没跟郝陇学的规矩,除了本家武功,手上阴人的功夫全是野路子偷来的。那肘子腿脚专爱往人身上疼处招呼,打起来都让人恨得不行。不过对贺锦,他可是手下留情了;但打架嘛,总免不了磕磕碰碰。贺锦背后好几处青青紫紫的,也不算重,唯一破皮流血的嘴角还是贺锦自己摔出去时磕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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