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文盘腿坐在地板上翻看手里的杂志。盖住耳根的头发都被收起来在脑袋后扎了个辫子,鼻子上架了副黑边眼镜。就像很多年青人那样,看上去时髦漂亮。秦彦明拿着指甲刀坐在床上剪指甲,手起刀落的“咯嚓”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异常响亮。他很不喜欢这种宽敞,却略带阴森的气氛。但若是用来偷情,倒不觉得有什么,反倒更觉得刺激。
唐冬文翻完了一本杂志,端起放在手边的咖啡一边喝,一边看秦彦明专注的剪指甲。秦彦明剪完,看到他,淡笑:“这也能看得出神?”
“有人说:有的感情是指甲,剪掉就剪掉了。有的是牙齿,拔掉是会很痛的……”
秦彦明耸耸眉:“我是指甲还是牙齿?”
“你想当指甲还是牙齿?”唐冬文取下眼镜揉了揉眼睛。
秦彦明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收拾了垫在床上纸,扔到外边的垃圾桶。走回来时,唐冬文正侧在脸看墙上那副油画。
秦彦明蹲坐到地上,环住唐冬文的腰,亲吻他的耳根:“前男友画的?是你被拔掉的牙齿么?”
“都不是。”唐冬文浅笑,顺着秦彦明的姿势倒在地板上。秦彦明覆在他身上抚摸着他的身体,细细啃咬耳根。粗重的喘息和低沉的呻吟在空荡的屋子里回荡出嗡嗡的声音。
“为什么不多添点家具?你这屋子看上去没有一点有人住的意思。好像你随时随地准备收拾包袱走人。”秦彦明解开唐冬文衣服上的扣子,打量唐冬文的胸膛。白皙的皮肤上留有他上一次留下的淡淡於痕。他的指尖点在於痕上,俯身继续留下了几枚红印。
“这样不好么?”唐冬文轻笑:“你可以不必担心我会对你纠缠不清。也许某一天我就消失不见,然后你可以无任何后顾之忧的去捕猎新的猎物。”
秦彦明干笑着,手指顺着锁骨往下细细摩棱,皮肤和指纹摩擦发出暗哑的声音。秦彦明抱着唐冬文的腰,亲吻他的嘴唇:“听你这口气,好像在吃醋。”
“怎么会?”唐冬文笑:“留在你身边吃醋,那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前几天你不是这么说的。”
“那是前几天。”
秦彦明笑着揉着唐冬文的身子:“你真是善变。”
“也不及你啊。”唐冬文圈住秦彦明的脖子,让他的脸跟自己的脸相距不过五六厘米:“前段时间才跟我说过的甜言蜜语,保鲜期还没过就变质。”
秦彦明埋下头,舌尖在唐冬文锁骨的凹槽里打转。唐冬文清冷的笑着,也不再继续说。衣服慢慢的被扯掉,身体纠缠在一起。
这一点,秦彦明相当喜欢。唐冬文是个典型的享乐主义,来者不拒。简单的亲吻和抚摸,身体很快就兴奋起来。而且很配合,绝对照顾床伴的感受。秦彦明在他的抚摸下,身体也达到亢奋状态,挺身进入唐冬文的身体。
虽然享受,唐冬文的脸总是很扭曲的皱着,喉管里发出的低声呻吟。这让秦彦明的成就感油然而生。一番情事,从地板辗转到床上,双方各自尽兴。秦彦明抱着唐冬文轻轻喘息,恍惚间觉得这张脸有几分熟悉。捋捋他的头发,他已经疲倦的睡着了,秦彦明团了团身子,也沉沉睡去。
“你说过的,你说过……”耳边轻轻的响起一个幽咽的声音。很细,很薄。脆弱的像一根丝,一扯就断。秦彦明微微怔忡,看到一张苍白的略带神经质的面孔。他惊了惊,张大嘴想呼喊,两眼蓦然睁开,看到白色的天花板。
只是一场梦。额头上虚汗涔涔,秦彦明抬手擦了一把,翻身看到身边的空位。他微微抬头,唐冬文穿着白色的睡袍赤脚站在窗户边上,冰冷的白月光映在他脸上,合着他冷冽的气质有种诡异的美感。他呆呆的看着床的方向,目光不在秦彦明的身上。秦彦明回头看墙壁上那幅画。黑暗中根本看不清画上的内容,却能看清一个苍白瘦弱的人形。秦彦明幽幽的打了个寒颤,拉亮台灯,套上衣服从床上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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