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从外面小心地带上,发出微乎可微的声响,世界终于清静了。白薄无力地靠在墙上,冰冷的墙面透过背上单薄的病号服将寒冷透彻的感觉传递到白薄的身躯,他双眼不停地打量着四周,似在确定他真的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不是做梦。他突然想了起来,狠狠掐了一把手臂,用力过猛造成的剧烈疼痛让他的脸痛到扭曲,会疼,这是真的,不是梦。最后一丝幻想也被自己亲手给掐灭了,白薄慢慢深呼吸,打算说服自己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可谁知,当你以为自己已经够惨的时候,接下来总会有一件更惨的事告诉你,你先前的认识是错误的。系统就是能起到那个雪上加霜的作用,[叮!鉴于宿主刚才对岑裕的态度,现实施一级惩罚,万针穿刺。]
白薄心里咯噔一声大叫不好,而后下一秒就已经无法给他思考的空间了,就好比四面八方如浪潮般涌来的细针,牢牢扎在白薄全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肤,所带来的疼痛非常言能够表述。是一种疼到你浑身在抽筋的疼,甚至比那更严重,白薄咬住下唇,防止自己发出哀嚎,豆大的汗水从脸颊滴落在病号服上,他死死抓着被子,嘴里不停骂道,这该死的系统。他不知的是,他这边骂的越狠,惩罚便越发严重。
针刺持续了半个小时才堪堪结束,白薄疼到全身脱力,像只濒死的咸鱼瘫在病床上动弹不得,系统解释道,[宿主刚刚说的话造成了岑裕的伤心值一点,所以要接受惩罚,每增加岑裕的一点伤心值惩罚加倍,十点为上限,到那时候的惩罚生不如死,宿主你不会想尝试的。与此同时正相反,如果让岑裕的幸福点每增加十点,宿主也会获得相应的奖励,但目前权限太低尚无法开启。]
白薄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软动的态度,面对强权之下只好屈服,但他依旧不满道,切,还得把他当个活菩萨一样供着。
浑身汗湿的白薄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去浴室洗了个澡,脱力的身体让他感觉自己像是个废人,等他洗漱完从浴室中出来,头也不吹就直接砸到床上昏死过去,累到不想动弹。
夏日夜晚伴随着蝉鸣,扰乱了夜里本该有的宁静,而这一切都与白薄无关,微鼾正起,一夜无梦。
“你点滴挂完了怎么也不叫医生,你看看,现在都回血了。”护士尖锐而刺耳的女声将白薄从睡梦中吵醒,白薄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入目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他的血顺着针头回流到输液管中,长长的一根管子被注满了鲜红色的血液,就像一根被放大了无数倍暴露在外的血管一般。
白薄对此倒是很淡定,默默伸出手让护士给他拔针,任轻微的刺痛唤醒沉睡的大脑,其实这件事完全是白薄自找的,按照系统的本来设定,岑裕昨晚会留下来守夜,这样白薄就能被岑裕所感动,从而发自内心地想去帮他,不再排斥今后的任务,可谁想到,白薄偏偏不按套路出牌把岑裕给赶走了。所以,活该。系统偷骂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就在护士刚拔完针拿了根棉签让白薄自个按住伤口的时候,房门被推开,露出岑裕那张俊秀胆怯的脸。护士见有家属来了,立刻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道,“你们这些家属怎么当的,病人昨晚挂着点滴睡着了就不知道留个人下来看着吗?你看看,这只手都肿成什么样了!”。
被护士大骂一通的岑裕惊慌地放下手中的保温桶,走上前来查看白薄的手,被护士指着的那只爪子背面肿起一个大包,沾了些血的棉签按压在上面显得有些有心无力,再加上灌满了鲜血的输液管,岑裕的心中立刻被愧疚所充满,低声向护士道歉,“对不起,昨天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
看在岑裕态度良好的份上,更年期的护士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行了,以后记得注意。”
“好。”岑裕一口答应道,“辛苦您了。”
护士忍不住笑了出来,满面的笑意牵起了眼角的皱纹,她夸奖道,“没事,你这孩子还真是有礼貌,哪像我们家那死孩子,他要是能有你一半的贴心我啊至少能多活十年。”
岑裕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没有搭话。
护士大妈一边摇头一边推着支架走出房间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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