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思秦偏头想了想,摇头:“我只记得你给我洗头的时候聊到你继父,后面就跟做梦一样,隐约有点感觉,但是记不起来了。”
“我怕你在浴桶里就睡着了,问你有什么事情值得跟我讲讲。”陈松茂作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问,“你说有件事情说了我就不会再喜欢你了?”
“有吗?”宁思秦微微皱眉,面露疑惑,他似乎是努力地想了很久:“我不记得了。当时我差不多已经在做梦,可能就是‘山鸡肉松包超好吃’之类的大秘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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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这是他们感情中的一层阴影的前兆,陈松茂此时并没有意识到。但宁思秦种种遮遮掩掩和不自然的态度,确实是始终记在他心中。两人朝夕相处,他逐渐发现宁思秦从来不提起自己的母校D市音乐学院,他的朋友圈里也从来没有同校的校友或老师,唯一一个大学期间的老师就只有那位夏教授——全盘放弃大学时代的人脉,这可不是一件寻常的事情。甚至后来,他更是无意间听到郑君说起,宁思秦原本家就住在D市,如今却远离家乡来到A市发展——A市和D市都是一线城市,要说是找机会拼搏,也并不至于如此。
但宁思秦对此事近乎讳莫如深,陈松茂试探几次,觉得他还是并未准备好,也就一直闭口不言。何况,他实在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宁思秦除了这一点谜题之外,其他地方在他眼中简直完美。正式确立关系一年来,他们甚至只吵过两次架——每次冷战期不超过十二小时,感谢陈松茂超乎常人的坦诚。而且,每次吵架过后,宁思秦在床上总是……特别的不可描述,所以这两次小小的不愉快都不能算是不愉快了。
认识宁思秦第二年的秋天,陈松茂又一次跟赵苏约在雅韵咖啡馆。如今两人已经只差互相见过家长——这也只不过是由于他们的父母目前都不在本市。宁思秦早向他介绍过,原来雅韵的女店主正是他的舅家表姐。此后陈松茂每次单独约人,常常约在雅韵,仿佛算是给宁思秦的一种报备。
这日他和赵苏倒也没什么别的事,只是许久不见,出来一起闲聊片刻。聊着聊着,陈松茂忽道:“我记得你上次说有位朋友做了室内设计师?能介绍他来我家看看吗?”
“你要看什么?”赵苏很感兴趣地问,“终于要改改你家那个性冷淡的画风了吗?”
陈松茂想想自己现在满屋里堆的毛绒玩具和小艺术品,不禁失笑:“不,我家现在一点都不性冷淡了。是这样,昨天我刚听说邻居家急着用钱,要把房子卖掉。我想找人去看看,两家相邻的墙是不是承重墙,能不能打通。”
“如果能打通,你就要把它买下来打通?”赵苏意外地看着他,“你每月还背着五六千的房贷吧!”
“如果能打通,我打算和思秦商量一下,我们共同出存款,应当能凑够三分之一,从父母那边再借三分之二,然后每月相当于再给他们还贷款就是了。”陈松茂说,“如果思秦同意,他现在的房子或者出租、或者卖掉,钱就凑够了。而且,邻居现在急用钱,要求的是一次付清全款,满足这个要求的人应当不算多,我们筹钱的时间还是够的。”
“你这是……”赵苏摇摇头,“你这是认真跟他同居……不,你俩现在已经算半同居了吧。你这是在考虑跟他过一辈子啊!”
“你至于这样惊讶吗?”这回倒轮到陈松茂略微有点惊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来不随便对待感情。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我一直在认真考虑和他共度后半生,我一开始就希望能够如此。”
“我是知道,但你是不是太急了?”赵苏皱眉问,“你跟他也才认识了两年吧,正式交往也就,多久,一年多而已?”
“一年多还不够?要了解一个人,一个月就足够了。”陈松茂严肃道,“你不赞成,小苏?为什么?我记得你明明对思秦的观感很不错。”
“这话不该我来说……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赵苏苦恼道,“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算了算了,越听越像是我在挑拨你俩关系。但是松茂,你真的多考虑考虑的好。”
“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陈松茂说,手肘放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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