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阿宁,不是的,他们是为了医学科学而奉献的,根本不是那样的……”
“我骗不了他们,骗不了任何人,只能骗我自己,骗我自己我父母是为了医学科学而死,他们死的极为有意义,为了他们的愿望,我也该做一个优秀更优秀的医生…….”
“我根本找不到继续下去的意义……如果,我更优秀一点儿,更快一点儿…….”
舒曼收紧了双手,在谢宁的耳边抬高了一点儿声音:“阿宁!”
谢宁忽然沉默,舒曼更加用力的抱紧他,心脏跳动的速度有一点儿快,让她感觉自己快要缺氧了,谢宁身子还在细微的颤抖,舒曼抱着他也控制不住这种从心脏里一点点蔓延上来的颤抖,甚至她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谢宁在抖,还是她自己控制不住的颤抖,或者他们都在颤抖着。
“你很优秀,你已经做到了最好,真正错的是萧佑,该为此付出代价的是他,不是你……”
“他已经付出足够的代价了,”谢宁轻渺的,甚至有点儿空茫的开口:“他的父母和萧依在参加我父母葬礼的路上出了车祸,那时候……他在酒吧。”
☆、抉择
“他已经付出足够的代价了,”谢宁轻渺的,甚至有点儿空茫的开口:“他的父母和萧依在参加我父母葬礼的路上出了车祸,那时候…….他在酒吧。”
谢宁甚至都已经感到模糊的,那种冰凉的,那种黏腻的,窒息的寒冷。他在父母的葬礼上接到了医院的电话,麻木的,近乎于空白听见了那端的匆忙女声:“谢宁先生吗?萧依和她的父母发生了重大车祸,她手机的第一联系人萧佑联系不到,请您……”
那兵荒马乱的一天,已经好几天都没有见到萧依的谢宁握住她满是鲜血的手,在她送进手术室的前一秒,低声的吐出他走进市一院的第一个字:“好。”
然后就是来来往往的医生,匆匆喧哗的警察,轰隆的巨响,他唯一听清的那一句话居然是这样的。
那边一个小警察,用一种惊诧和不解的语气:“酒吧?他不是双腿残疾吗,怎么会在酒吧?”
萧佑是在酒吧被找到的。
市一院,这个承载他童年,少年,青年,懵懂,恐惧,憧憬,憎恨,麻木,痛苦,悲伤,承诺的一切的一切。
原来,生与死的界限是这样的。
在时隔八年之后,在他跳级提前毕业,出国进修,研究生,博士生,主治医师,科室主任,再到现在回到市一院。
他已经可以平静又冷淡的面对这栋白色的不详的建筑,走进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面对曾经承载他所有仰慕和爱意的办公室,所有恐惧和憎恨的隔离病房,所有惊慌和麻木的手术室,都可以平淡的看透。
直到这一天,直到舒父满身是血的送到他的面前,舒曼平静到近乎于冷漠的脸,让他忽然就想起来那被刻意遗忘,被锁在记忆深处的,快要忘记的,恐惧。
原来,他是那样恐惧害怕父母的死亡,是那样恐惧看到满身是血的萧依。
………………
72小时看似短暂,实则难熬,舒父的情况时好时坏,谢宁后来又抢救了一次,总算渡过了危险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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