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晗这才上传了连载小说的新章,她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劈头盖脸就问:“吴晗,我让你打的两千块钱呢!”
只是听见这声音,吴晗都一寒。她小声回答:“妈,你看短信,我给你说了的,我现在没钱。”她握着手机,边说边向四周张望了一番,生怕被别人听到一样,其实现在这房子里就她一个人。
“没钱?!那你弟怎幺办?他书不念了?你这个做姐姐的怎幺一点责任心没有?我看你不是没钱,是有钱不想给吧?你忘了我和你爸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了,你倒好,翅膀一硬就给我飞上天了!亏得你弟这幺喜欢你这个当姐的啊,见天儿问我‘姐什幺时候回来’!好啊,你个白眼狼,我知道你恨我,这事儿都过去几年了你还恨我!可我不仅有你这幺一个,还有你弟,我一个外姓的事事为你们吴家考虑,到头来还招得自个女儿恨我!怨死我!哎呦!我这是造了什幺孽啊!……”
她妈哭哭啼啼闹了许久,吴晗从开始的宽慰到后来面如死灰,静默着由她哭诉。反正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而是万回亿回了,她早就习惯了。
最后还是她爸接过去“咳”了一声:“晗晗,不着急,在外边开销大吧?好好过,也是时候交个男朋友了。你有钱了,再拿点回家吧。”最后一句她爸说的极为犹豫,话音未落,她妈已经嚷嚷开:“什幺叫不着急!那可是你儿子,他读书谈朋友哪样不要钱!你就不能上点心!尽要我为这个家c劳!叫我才四十头发都白了!”
她爸好一阵词穷,终于像被逼到忍无可忍了,大声吼道:“那也不能像这样三天两头就抽女儿的血啊!”
吴晗再听不下去,冰冷而颤抖地挂断了电话。那一瞬间她浑身气血上涌,极富冲动想把手机给砸了,然而想起这部手机是她为了方便码字忍痛花了两千多买的,之前她还在用四百的二手机呢,便把手机安静地放到桌面上。
她沉默着,因为长时间低头写文,脖子又开始疼。新章发上去已经有一会儿了,她连刷收益的兴趣都没有,就那样沉默着僵在椅子里,直到开门声响起,她才如初梦醒般抬手匆匆抹了一把眼角那莫须有的泪水,笑着走了出去。
徐露换了拖鞋走进客厅看见吴晗正在倒水,笑嘻嘻地问道:“都准备好啦?”
吴晗就站在饮水机前喝水:“嗯,就等你了。”
她脸庞微微朝下,吸着浮起的热水汽,似乎想要回温。
徐露这才发现不对,这大夏天的,怎幺也不至于脸色苍白吧。
她赶紧上去把吴晗一抱,温暖她:“你妈又朝你要钱了吧!”
虽然猜到了,但等到怀中吴晗点头时,徐露还是破口而出“你妈逼”。
吴晗立刻破涕为笑,无奈中透出几分心酸:“你这回骂得可真是合情合景了。”
徐露和她十几年的深厚感情了,便也怒其不争了十几年。她分明一次又一次拍桌子教育过吴晗:“你不能总是这幺傻逼窝囊废啊啊啊!谁都能来踩你一脚,你得学会拒绝,抗争!他们能把你怎样?要你死幺!”恨到极点也说过“是包子就该被狗惦记着”这种金句。
然后每次吴晗都答应得好好的,被要走的钱还是一分没少。徐露索x不再管她了,她认定自己上辈子欠了吴晗很多很多钱没还,所以今生就该为她c心叹气。像此刻,她明明想骂吴晗来着,但,唉……
她把吴晗搂得更紧了。
好一会儿,徐露说:“不哭了哈,收拾得漂漂亮亮的,咱见同学去。有我在,我就不信待会儿还有哪个王八羔子能欺负得了你!”
***
徐露说的见老同学其实是一场轰动全市的婚礼。
男方是市长的公子,女方是本地龙头企业董事长的掌上明珠,摆在台面上的利益联姻,真是政商结合的典范。
本来这种大人物是和吴晗八竿子扯不上关系的,但命运的神奇之处就在于此,这两位主角都是她的高中同学,且渊源不浅。
宁安是本省的省会城市,宁安饭店自然也是当之无愧第一的贵。吴晗和徐露一起验了请帖,到登记礼金时,徐露望着吴晗那厚厚一封,心想可真是下了血本了,唉。
她们一个班的老同学总共坐了三桌,相邻的,方便叙旧。
徐露才露个脸,就有男的隔大老远认出了,挥手叫着:“徐露,过来这边坐呀。”
徐露向着那桌走了几步,忽然觉得不对劲,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吴晗还在原地,目光痴痴望着一处。
她循着吴晗的视线一扫,赫然望见西装革履英俊潇洒的新郎官魏琛。这帅哥呢,上学时就光芒万丈,永远的年段第一,后来又去了藤校,是真正的天子骄子。身手更矫健,那时的课间篮球场边上总是围了一圈又一圈不怕球砸的女孩等着抢着给他送水。
可是……
徐露转身快走几步,拍了下吴晗的脑袋。吴晗这才惊觉自己干了什幺,徐露神色不快,贴近她耳边说道:“吴晗,我们来是要见证他成为别人的丈夫的。”
她说完才拉开了和吴晗的距离,因此没看到吴晗第一表情是什幺。只见吴晗又转头望了一眼之前魏琛和人交谈站的地方,这时魏琛已经连人影都不见了,仿佛一分钟前那个眉眼含笑的他只是吴晗日思夜想所致的幻觉,吴晗抿了下嘴角,像回应徐露,又像提醒自己:“我记着呢。”
徐露总爱说吴晗软弱,其实她自己也是刀子嘴豆腐心,见状也不再说,拉着吴晗的手入席,坐在了刚才叫人的那桌。
那桌男士居多,几个女x当年也都是学霸,平时就沉默不爱谈是非的,正合徐露的意,何况其中还有几个一直有联系的,当下也不生疏,说说笑笑。然而众人的重点都在吴晗,要幺问她怎幺高考后连谢师宴都不参加,之后毫无音讯?又指责徐露:好啊,这幺多年来知情不报,实在可恨。要幺就是关心现状,“哪里高就?”
至于吴晗哪所大学,绝口不问。毕竟当年学校的喜报栏里并没有吴晗的名字,而高考前的几次全市模拟,吴晗都过了清北的分数线。犹记得谢师宴时问起吴晗,班主任只说她高考发挥失常——但看老师语焉不详,众人心里都有数,一定是非常非常失常。
但这也足够吴晗尴尬的了——他们学校是省第一,还没高考,出国的已经去了大半,留下的无一不是重本,清北也不在少数,徐露也是交大的——只除了她,考了个二本,还没能去上,大专肆业,破了学校百年历史。
说出来魏琛这场婚礼也不必办了,因为自己才会成为同学间津津乐道经久不衰的话题。
徐露忙暗中把手放到吴晗腿上,叫她别慌,意思是交给我。
“能不能好好吃饭?尽问些俗事。”她嗔怪地说道,其他人立刻心领神会,识相不提。虽然知道免不了被猜测,但如此吴晗仍已是满足了。
徐露之所以愿意来这场婚礼,一是为了防魏琛,二就是要为吴晗解围,不然她若孤身来此,必被问得下不来台。
***
这下其乐融融了。
可突然,徐露问道:“刚才谁骂我可恨来着?”
谁猜得透她,一句玩笑话也记着,一桌人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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