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让他的脸上晕开了两坨红色,嘴唇上沾染的酒液令白文宣看起来有种诱人的光泽,但宁永安却只觉得有些胆怯,他直觉这双性感的嘴唇马上就要吐露他并不想听到的话语。
“我,”过量饮酒让白文宣有点口齿不清,他的眼神也开始发直,但还是执着地要说,“我觉得这代表,一种新的选择,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让一切回到原点……我应该离开,就像当初不应该出现一样。而你们有机会重新开始,就像那时候不被分开一样。”
“你疯了吧?”宁永安安静地听他说完,平淡而犀利地出口驳斥。
白文宣听到了也只是笑了一下,醉鬼的笑容,显得略有些神经质。
“你根本不懂……”他说,“只要有一个理由,最后一个理由……”
“什么的理由?”宁永安问他。
白文宣看着宁永安的眼睛,一字一字,清楚地回答道:“离开你的理由。”
宁永安面对这样的神情和话语,一时语塞,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到底做了什么样的事,让白文宣这样排斥他?是当年面对告白错误的回应?是自那一晚起幼稚而又伤人的持久斗气?是多年来累计下的重重矛盾?又或者仅仅因为白文宣真的对他再无留恋……
如果连10几年前的旧人往事都能成为一个离开的借口,宁永安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样去继续纠缠白文宣了。
他以为他们至始至终留有对彼此的一丝情愫,在似真似假的争执、斗气、离合之下是绵软的暧昧,如今被白文宣当头棒喝,用这种方式迫使他看清真相,他还应该死皮赖脸地追着不放吗?
宁永安思维跳跃地回想到下午,在白文宣办公室的休息室里,那些蓬松柔软的心情,那点雀跃的快乐,那种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样的冲动,在短短不到12小时的时间里,像水一样蒸发干净,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他叹了一口气,张嘴还没说话,先忍不住笑了出来,从低声轻笑到越来越大声,宁永安捂着眼睛笑得几乎停不下来。
笑声渐歇,宁永安仍旧是捂着眼睛,不知道是在遮掩还是在逃避,他就着这样的姿势,跟白文宣说:“我大概是疯了,今晚非要来接你。”
白文宣低着头,不说话。
又是良久的对峙,宁永安一抹脸站了起来。
“我走了,你休息吧。”
他飞快地转身往门外走,眼角却分明有没抹掉的水痕。白文宣从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好的眼力,直到他此刻在飞快地一瞥间看到了那点湿亮。
认识的第8年,他终于第一次让宁永安落荒而逃,可是这样的“胜利”,竟然比每一次斗嘴输了更扎心,百种滋味,白文宣觉得连自己也不懂。
宁永安走了,白文宣仿佛也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歪在沙发上,狼狈地昏睡了过去。
酒精和熬夜给三十多岁的人带来的打击是毁灭性的,他隔天甚至都没办法上班,又在家里躲了一天。
第三天去公司,一进办公室先看到宁永安那台笔记本还在原地隔着,白文宣心里一阵喧腾,眉头皱了起来,扭头冲朱利安说:“给宁永安打电话,让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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