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当。”
“所以我才想请阿宁大夫你体谅一下。”容涵心底叹息一声,退让道:“如果阿宁大夫你怕被说闲话或是跟韩校尉见面不自在,那就跟我共乘一骑;放心,不会有人敢乱传是非的,再说大家的心思都在战事上,不会在意这些。”
这,可这样不还是跟男子共乘一骑吗?宁长安在心底说,面上看看他,她好像没其他的选择,这一千精兵都是男子,那……最终点点头。
“好,阿宁大夫歇息吧。”
“将军慢走。”
宁长安长长一叹,肩头无力地垮下来,起身走到屏风后的床榻上,轻轻靠着,不知何故,就是觉得有些累。
半个时辰后听到营帐外有士兵在叫她,去伤兵营;按按太阳穴站起来,背着药箱出去。
伤兵营中,宁长安目光有些发怔,也不觉得累了,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伤患,如此明显的伤情。
目光转移到老军医正在医治的那名士兵身上,鲜血直直地流,染红了长长的白布条,而这就是最常见的。
“小大夫,别愣着了,赶紧来帮忙,就从你身边的伤兵开始吧。”
“哦,哦哦哦,我知道了。”宁长安反应过来,连连点头,放下药箱蹲下来,见这伤兵昏迷着,抓过他的手腕探脉。
视线下移,那腹部隔着衣料浸出血来,染红了包扎的布条,动动嘴皮子,问一旁的士兵:“他,他是不是腹部被划伤了?”
“是啊,小大夫,听说肠子都出来了,昨日刚从黑水城送来,一直昏迷着,你赶紧救救他吧;我们都听说了,你可把邓老将军给救回来了。”
宁长安四下看看,猜到不用写什么药方,要什么就得自己准备,站起来快步走到老军医身旁,问:“老大夫,这里有没有针线?”
“针线?”老军医一愣便了然,提醒道:“那伤兵已经缝过针,否则哪能撑到现在,是伤口发炎感染了,你要是把针线拆掉他就没命了。”
“可这伤口感染也会要命的,他已经在发热,又浑身出冷汗,要是不给他重新上药缝针,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宁长安争辩道。
军医指向一旁的木柜,叹息道:“小大夫,药材、匕首、针线,柜子里什么都有,你看着办吧,能救的救,要是救不回也是命,你已经尽力,不用心存愧疚。”
一股无言的伤痛上涌,宁长安忽然觉得很沉重,点点头,走到柜子旁取过所需的物件,返回那伤兵身旁,打开药箱,取出金针,封住他身上的几处穴位,而后拿过剪刀把原先包扎的布条连同衣料一同剪开,露出一块模糊的血肉。
那伤口,瞧着都有些瘆人。
从药箱中取出一白色瓷瓶,给他喂入一些药水进去,没有犹豫地把原先缝好的针线拆掉,从药箱中取出她自己携带的治疗外伤的灵药,把药粉洒上去;再把酒倒入海口大碗中,把棉线浸泡过,等过一刻钟后便给他重新缝针……
做完这一切,宁长安双手都被鲜血给染红了,浑身有些脱力,她只能祈祷一句,菩萨保佑吧。简单擦擦手,拿着药箱走过两步,给下一个伤兵医治。
这里好几处伤兵营,宁长安就想多尽点绵薄之力,连午膳都没顾上,随意拿了士兵送来的两个馒头吃下,便继续给伤兵治伤。
这事传到容涵耳中,笑了笑:“这小大夫倒是个实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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